道前幾天在網咖得罪了二中的一個女生,今天就被圍在巷子裡打。二中也是重點中學,不過不是貴族式學校,多數為普通人家,裡面的魚龍混雜,和一中的不良少年是兩回事。
一中的學生不上課,多數喜歡玩些燒錢的東西,同時又受家裡的約束,不敢太過分。而二中的不良學生則喜歡玩蠻力,一群人對著一個人打,時常有的事。
聽著孫偉光嘀嘀咕咕把事情原委講了個遍,秋赤西揚眉:“他們不會這麼算了,你們倆以後別走小路。”
“還要叫人來?”趙維怒了,“我也是有兄弟的。”
秋赤西淡淡道:“如果想鬧大,你可以這麼做。”
秋赤西在上高中之前,學校環境相當不好,師資力量差。裡面的學生不讀書的佔八成,什麼人都有,她見多了。
三人到網咖時,柳知緒正站在前臺喝可樂。他酷愛在網咖二樓裝模作樣泡茶,有時候真能唬住人。來多了就知道柳知緒從來不喝那些菜,成天喝可樂。
“這是怎麼了?”柳知緒露出興味的眼神,“你們這是……”
“柳哥,能借點藥嗎?”孫偉光扶著趙維艱難道。
柳知緒沒說好而是挑著眉:“我開網咖又不是開藥館。”
秋赤西將自己撇開,走進吧檯,自然地幫進來的人開機。
“行了,上來吧。”玩笑開夠了,柳知緒領著兩人上樓。
趙維皮外傷看著嚴重,實際上沒傷著骨頭,倒是那群人個個……反正沒落得好處。
上藥期間,孫偉光噼裡啪啦就把事情給講了個清楚。
“我們倆也沒幹嘛,不就路過笑了兩聲,那女的就以為我我們在笑她。”孫偉光想想都覺得很委屈。
當時女生不敢在網咖鬧起來,這裡畢竟是柳知緒的地盤,附近學校的學生都知道這家網咖背景深,沒人會在裡面鬧事。
“行了,我去打個招呼讓他們別亂來,你們也別再鬧。”柳知緒隨意擺手道,他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常見的不良少年打架緣由,柳知緒沒聽完便讓兩人在上面擦藥,下去找了幾個逃課上網的學生說話。
柳知緒只聽了一半,孫偉光還沒來得及大談特談秋赤西怎麼把他們救下來。
錯過了這段,柳知緒調和兩方時,壓根不知道中間還夾著個秋赤西。
自從經過這件事後,趙維和孫偉光每次見到秋赤西恨不得抬手敬禮,要是去吧檯買點吃的,一定要喊‘姐’。
“我不比你們大。”秋赤西不太懂他們的腦回路。
趙維笑嘻嘻的:“在道上都這麼叫。”
兩個看多了黑道片的網癮少年就這麼喊了起來,不顧每次秋赤西聽到都擰眉。
如果說之前趙維純粹好奇心作祟,幫了一把他們學校的大學神,做個點頭之交。到現在,趙維和孫偉光是真的對秋赤西親近了不少。
……
“柳哥上次都過來說話了,我們還是別……”一個校服鬆鬆垮垮披在身上的學生猶豫道。
“他是不讓我們找那兩個慫蛋的麻煩,提都沒提那女的。”板寸頭的男生暴躁道,一隻手打著石膏,掛在脖子上。“查沒查出來她什麼來頭?”
“我去打聽了,平常在柳哥那裡當兼職網管,好像也是一中的學生。”
“多叫幾個人,帶上刀。”板寸頭咬著牙道。
“不好吧,帶刀萬一把事情鬧大了。”周圍有人不同意,何況對方一個女生,怎麼也不會輸。
板寸頭冷笑一聲:“有膽子的就跟我一起去。”
這些人年輕氣盛,最受不了人激,第二天下去就蹲在一中附近隱蔽的地方,等著人放學。
秋赤西很好認,一中學生大多有車接送,她出來又早,板寸很快便發現她。
“跟著。”
板寸頭還沒那麼大的膽子,直接在學校門口堵人,怎麼也得離了周圍人的視線。
秋赤西手裡拿著便當盒,天氣開始轉涼,這幾天她媽腿腳不舒服,有點水腫。
走過公交車站,秋赤西偏了偏頭,似乎察覺出什麼,斂眼冷笑。腳下卻未停,慢慢將飯盒放進書包內。
“秋同學。”後面傳來清亮聲音。
秋赤西莫名一窒,轉身果然見到寧景塵朝她快步走來。
大概因為跑來的,寧景塵白皙的臉頰泛上了運動後的紅暈,他遞給秋赤西一個精緻漂亮的盒子:“這個點心……送給你,謝謝你陪我去長山。”
秋赤西餘光掃過旁邊汽車玻璃,猛地推開他的手,不耐煩道:“不用。”
寧景塵臉一白,緩了緩勉強笑道:“阿姨也可以吃的。”
那天在醫院外面他聽到房東和秋赤西說的話,後來回去專門查了查,才知道秋赤西的母親得了什麼病。這盒點心裡加了些藥材,可以補身體。
秋赤西依舊沒接,反而推了幾步,轉身離開。
連話都不願意多講,寧景塵彷彿回到了高一那時候,自己稍微一靠近她,便感受到厚厚無色的壁壘。
低頭看著手裡精緻好看的點心盒,寧景塵唇角勾勒出一絲勉強的笑,是他太心急了。
“少爺,怎麼又拿回來了?”司機好奇問道,點心是祝管家特地囑咐要給少爺的,他剛才見少爺拿出去,以為要送人呢。
寧景塵脾氣好,對外人向來和善,故司機才敢多嘴一問。沒得到回覆,司機也知道自家少爺現在心情不好。
“回去吧。”寧景塵靠在椅背上淡聲道。
“是,少爺。”
……
而此刻離學校大概幾百米的秋赤西被堵在小路上。
一中有錢,學校建在市區,而不是郊區,要走小路,還得特意繞個彎。
“怎麼,傻了?”板寸頭扒開一干小弟,走到秋赤西面前,“那天你不是挺囂張?”
秋赤西掃過後面那群人後,眉宇間浮起一層煞氣,她沒有想到這些學生敢帶著刀出來。脫手將書包滑下地,秋赤西低頭扯了扯校服袖子。
板寸頭被打折了手,被二中的人明裡暗裡嘲笑,根本咽不下這口氣。他揮了揮手,後面的人帶著刀靠過來。
板寸頭量秋赤西不敢動,一揚手,眼看著就要甩上秋赤西的臉。
‘啪’——
秋赤西捏住板寸甩過來的手,另一隻手直接給了他一巴掌。
後面圍觀的小弟,只聽到一聲清脆響聲,接著板寸翻到在地,打著石膏的手重重撞在地上。
秋赤西甚至沒給那些人反應的時間,一腳踩在板寸的胸口上,讓他的哀嚎聲發不出來。
她活了這麼久,學得最多的便是拋去同理心,絲毫不同情板寸的慘烈狀況。
跟來的有大半沒見過上次秋赤西出手,拎著刀就上去。
一群混混拿著刀等於沒拿,反而礙手礙腳,生怕傷著自己和旁邊的人。最後被秋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