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了,他趴起來,拉開隔開他們的那扇門,“你也沒還睡啊?”
“嗯。”
“是不是因為他們太吵了?”
“不是。”
她是熱的。
她怕熱,超級怕熱。小時候在孤兒院,孤兒院條件差,冬天沒有暖氣夏天沒有風扇。
冬天天冷還好,拿外套蓋在薄薄的被子上,和阿喬互相抱著也能勉強睡著。可夏天就不行了,她們睡的又是那種大通鋪,鋪上幾十個孩子過去,房間裡就跟蒸籠似的,她經常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後來她和阿喬賺錢了,條件好了,夏天的晚上她再也不用擔心睡不著了。可晚上,一離了空調她又睡不著了。
“那……熱的睡不著?”
“……嗯。”
他沒做聲,她也沒回頭看。就在她以為他又回去時,身後猛然有風送來——他在打扇子。
“你別這樣。”
“反正我也熱。”他說著乾脆挪到她那邊,支腳靠著門坐,“這裡真的好熱,又悶。”
“嗯。”跟小時候她住過的孤兒院也差不多了。
他打著扇子,風雖然跟空調沒的比,但也沒之前熱了。這樣扇了一會兒後,他突然說道:“嗯……身上還是有點酸。”
某人憋笑的聲音聽的金夏月老臉一紅,她知道她現在身上不好聞,他能不說嗎?
“沒讓你聞。”
權至龍笑的趴在地板上,“我也不想聞的。可是……聞的到的。”
氣的夏月想打他,“回你的房間去。我要睡了。”
權至龍才不會聽她的咧,他又笑了一會兒才擦擦眼角直接翻身在地板上躺下,手放在腦後枕著。黑暗的夜裡誰都沒有說話,跟這邊安靜不同的是隔壁曹世鎬和柳炳宰的打呼聲。安靜了一會兒,他才低聲問:“下地很辛苦吧?”
“還好。”
“騙人。”
“為什麼出剪刀?一開始明明是想出布的不是嗎?為什麼要換成剪刀?”
她沒說話。
他轉過頭看她,“嗯?”
她還是沒說話。
“你的演技都用在我身上了嗎?”
“睡了。”
權至龍看她逃避不愛說的樣子,又偷偷的笑起來,笑的金夏月特別的想把他丟出去。
權至龍心情超級好,金夏月並不是像她說的那樣不喜歡他,還是喜歡著他的,因為這個認知他超級開心。啊,估計之前的拒絕,都是在推拉吧?
哎一古,真是個壞心眼的小姑娘。
小姑娘是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要是知道了絕對要呵呵他一臉的。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權至龍給她打著扇子,金夏月跟他說:“你別扇了,回去睡吧。”
“等你睡著了。”
“權至龍。”
“嗯,我在。”
這一聲我在說的寵溺又蘇,足以讓她心肝兒一顫,“你快回去。”
“等你睡著了,等你睡著我就回去。”
“你!”
“不是熱嗎?快睡吧。睡著了就不熱了。”他執拗的給她扇扇子,要等她睡著了。
金夏月拗不過他,乾脆閉上眼。
權至龍咧開嘴一笑,繼續給他扇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她綿長的呼吸聲傳來,看樣子是睡著了。
他輕輕叫了她兩聲,她都沒應。
他又碰碰她的小手,然後又摸摸她的臉,她都沒反應,看樣子確實是睡著了。
他昂頭看著黑暗的屋頂,突然樂了。轉頭看她,她睡的正香,他的心裡就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和滿足。輕輕嘆了一聲,他還是沒捨得回自己屋——那邊全是男人的汗臭味和討人厭的呼嚕聲,哪裡有她這邊可愛?
權至龍又給她扇風,扇著扇著他的眼睛也慢慢閉上。
黑暗中,兩人頭靠著頭睡著,姿勢親暱自然。
就在權至龍進入睡夢時,突然一聲巨大的呼嚕聲吵醒了他,權至龍震了下,從混沌中醒來——他差點在她身邊睡著了。
權至龍清醒過來,摸出手機一看,都快凌晨兩點了,他這才撐著手起來。
金夏月早就睡熟了。
小姑娘睡的很老實,很乖很乖的躺在那。
他俯下去,輕輕的輕輕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我的小姑娘。
☆、123
第二天, 權至龍是最先醒過來的。剛醒來時他還迷迷糊糊的, 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在土屋。然後感到非常不可思議,他居然也在土屋度過了一晚。
權至龍撐著手坐起來, 曹世鎬和柳炳宰還在睡,兩人疊羅漢似的睡的歪七扭八的。他又扭頭看夏月那邊,那邊靜悄悄的, 估計人也還沒醒。
權至龍受不了悶熱的屋裡,開啟門——爬出去。
是的, 爬的,手腳並用的。
他腰痠背痛的要命,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沒爬一步都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爬到走廊上後,權至龍盤腿坐著,沒睡夠的他還半閉著眼, 腦袋也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又一下的點著。
負責拍攝的PD看他這樣,笑了, “GDxi, GDxi。”
權至龍從打盹中爭起朦朧的睡眼, “怎麼了?”
PD遞給他一個做工精緻的錦囊, “給你的。”
“是換乘券嗎?”
“內。”
權至龍秒醒, 他用拆寶物的心情拆開錦囊,裡邊放著一枚銀色的換乘券。權至龍有點失望,“這個好像只能給別人用吧?”
“是的。”
“夏月有嗎?”
“沒有的。”
權至龍把換乘券藏好。剛藏好,夏月房間的門也開了, 她揉著眼睛從裡邊出來,迷迷糊糊的樣看的可愛極了。
權至龍一看到她就笑,“早。”
“早。”
金夏月站在走廊下,“世鎬哥和炳宰哥還沒起來嗎?”
正說著,曹世鎬和柳炳宰從裡邊打著呵欠出來,“哦,至龍早,夏月也早,你們起很早啊。”
“也才剛醒。”
“睡的好嗎?”曹世鎬問權至龍。
權至龍吐槽,“我長這麼大我就沒睡過這麼痛苦的覺,真太痛苦了,地板太硬了,硌的我骨頭疼。哎一古,今天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花路,我一定要去花路,我要去花路。”
曹世鎬笑,“看來怨念很大啊。夏月呢?”
“還好,就是熱——”說到這,金夏月頓了下。她想起來了,昨晚他半夜跑到她房裡給她扇扇子,也不知道扇到幾點,她只知道她後來睡著了。
金夏月去看權至龍。
頭才轉過去,就和他對視個正著,他雙眼含笑,她看了一秒就轉開去洗漱。
她一去洗漱,其他人也跟著去洗漱。權至龍相對於曹世鎬和柳炳宰還算是個精緻的豬豬男孩,簡單的潔面過後還在用洗面奶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