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之百。
“好吧,沒有回頭路了。”在確定西里爾在下週就會著手對付他之後,瓊斯市長咬了咬牙,看向房間的一處被陰影遮擋的黑暗角落,說道:“一百五十萬美金,殺一個十四歲的女孩。”
“照片。”陰影處傳來沉悶的聲音。
瓊斯對秘書點點頭,後者立刻遞上去了一張女學生穿著校服的照片,上面黑髮藍眸的女孩兒笑得燦爛,長相甜美而精緻。
“三天之內,你會聽到她的死訊。”
“偽造成黑幫動手的樣子,不要在她家裡做這件事,最好能把她引到派對上。”瓊斯額頭流下了汗水,並不是害怕,而是孤注一擲的激動:“你最好真的對得起這個價格,喪鐘。”
穿著紅黑制服的男人慢慢從黑暗中走出來,拿過了那張照片,他的眼眸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狼一般的冷光。
“你會看到結果的。”
他低聲說著,接著身影再次如魔術般消失在陰影中。
第8章 天使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羅妮卡非常清楚,韋恩對她起疑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關心馬裡維的事情。以前倒是沒有發現,布魯斯·韋恩似乎有點奇怪,不像是那種簡單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和哥譚隨處可見的社會蛀蟲。
但韋恩沒有說錯的是,安娜至今都沒能安葬,而且她的母親也沒有得到妥善安置。即便真的暴露了身份能力,她也必須把這兩件事安排好。
她想要過正常的新生活不假,但並不是說她就害怕被人發現。這些人真是奇怪得很,就算真發現她殺了菲利普·瓊斯又能怎麼樣呢?大不了拋棄這個名字跑就是了,世界這麼大,哥譚警方難道有本事追到中東去?
反正她在哥譚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也許出去走走更可能遇到新的朋友?
當黑夜再一次來臨時,羅妮卡將身上的追蹤器和竊聽器取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並打開了電腦自動播放電影《羅馬假日》。如果她兩個小時內沒回來的話,這玩意兒還會根據推薦表繼續放下面的電影。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樣式古樸的金屬戒指,上面還刻著繁複的幾何花紋,像極了中世紀的鍊金術陣法,但事實上,它只是一個小小的空間魔法陣,一枚懸戒。
羅妮卡始終用不好懸戒,她的力量並不屬於博士那一類系統中。而正如博士所說:“魔法看似神奇無蹤,但卻比任何東西都有跡可循。”
熟練的魔法師可以透過施法後的魔力波動,像看電影般瞭解到對方曾經做了什麼,去到那裡,用了什麼樣的力量。
但羅妮卡實在不想再在哥譚下水道里“偶遇”蝙蝠俠了。
也許上帝保佑,哥譚沒有什麼能追蹤魔力痕跡的魔法師?又或許沒人在意到她這個普通的中學女生?
左手戴上懸戒,右手舉起,在空氣中輕輕劃出圓弧,隨著手指的動作,微微的魔力波動在四周延展開來,引起空氣的共振,在電光火石之間,開啟一扇空間之門,隱約露出那一邊的景色。
羅妮卡步入其中,那是哥譚碼頭。
碼頭是個熱鬧的地方,即便是這種廢棄的也一樣,這裡是哥譚黑幫最喜愛的拋屍地,將屍體重重疊疊裹上白色塑膠袋,用繩子捆紮嚴實,在尾部拴上特製的鐵鏈和重物,幾個成年男人齊心協力將這玩意兒放到小艇上,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將船開到湖中心扔下去。
萬事皆休,了無痕跡。這可比魔法簡單多了。
至少在羅妮卡抵達碼頭時,還有人試圖這麼做,那白色裹屍袋裡的東西一動不動,鮮血和腐臭味都被隔絕在了裡面。兩個東歐黑幫成員罵罵咧咧,咒罵著死人連死了都要麻煩別人。
羅妮卡看向那兩個人,黑幫便不再動作,而是如同中了邪一般直挺挺地站在碼頭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這麼站著。
“我很抱歉。”羅妮卡對那個裹屍袋說道。
今晚霧氣不重,遙遠的月光灑下銀色的月輝,照樣在哥譚漆黑的河水上,泛起了銀色鱗片般的光澤,隨著夜風吹拂,河水起伏而不斷旋轉擴散。
遠處的紅.燈區彷彿不夜城,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隔了幾千米還能窺見其迷醉的光暈,河水從河裡匯入大海,這一邊是黑夜之都哥譚,另一邊是明日之城大都會。
女孩走到水邊,光線很好,足夠照出她的容貌。父母優秀的外貌基因,讓她五官眉眼精緻動人,但那雙藍色眼眸裡卻凝固著靈魂深處的滄桑。就像一個成人的靈魂困在了孩童的身軀中。
她伸出一雙潔白的手,掌心朝下對著水面。
一開始,什麼都沒有發生,接著彷彿從極遠處傳來了地震般的波動,不,並不是從地上,也不是從極遠,而就是發生在面前的水中。
水面迅速反覆震動,銀鱗色的光芒在晃動中閃爍得猶如流星墜落,河水發出野獸“嗡嗡”的低吼,水面上所有的東西,從碼頭到船隻都在震動,有什麼即將破水而出——
那是無數河底的白色繭子發出的哀鳴,其中唯有一隻隨著羅妮卡的動作而躍出水面,在清冷的月光下淅淅瀝瀝往下滴水,裹屍袋上還纏繞著黑色的水草。
“安娜。”羅妮卡輕聲喚道,左手攥在一起,纏繞袋子的鐵鏈紛紛斷裂,齊刷刷地跌回到冰冷的河水中,激起一個個巨大浪花。
袋子被移到岸上,羅妮卡再次使用懸戒,把裹屍袋一同拖到了對面——哥譚郊外的某個公墓,守夜人在自己的小屋睡得安寧,她悄無聲息地從小屋後拿走一盞油燈,還有一把鐵鍬。
煤油昏暗的燈光照在一排排石頭做的墓碑上,羅妮卡一點點看過去,身後白色裹屍袋懸浮跟從,像是親暱的朋友。
找到了。
羅妮卡停了下來,破舊的墓碑上刻著“阿帕·特爾”的名字,對方去世多年,已經有青苔攀爬到了石碑上,因佔據了有利地形而洋洋得意著,很多時間都沒有人來打理過了,畢竟安娜忙於照顧母親,實在沒空來給父親掃墓。
郊外墓地有貓頭鷹尖銳淒涼的笑聲,樹葉嘩嘩作響。
羅妮卡掄起鐵鍬,在阿帕·特爾的墳墓旁邊挖土,她確實可以用魔法什麼的,但既然是送朋友最後一程,就該誠誠心心地親手挖一個墳。
西斯們經過專門的劍術訓練,體能不會太差,可惜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