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他什麼都願意做，包括放手；同時，他又一心一意地念著這個溫柔善良的女孩兒，最後把柳竹安推入深淵的幾隻幕後黑手就有他一個。

既然這樣，鄭涵初這句話一定是在試探什麼！

如何讓深情男配打消對炮灰男配的殺意？

那一定是要證明自己的無辜了。

比如……

——“沒那麼喜歡。”

柳竹安冷冷道。

“你知道的，她很不一樣，所以我喜歡過她，”霸總和霸總之間是平等交流的，柳竹安轉動腦筋，現場直播編個謊言，“可她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也沒有非她不可。”

是的，我沒有非她不可，所以你們這些深情男配就放過我這個“炮灰”搞些內部爭鬥吧，比如程安煜。

別人不好說，但是程安煜？鄭涵初你贏定了，真的。

可能柳竹安掩飾的功夫還不到家，能夠直視她眼眸的人反倒能從她的眼底看出些什麼來。

一時之間，柳竹安和鄭涵初就這樣安靜地互相凝望著，直到鄭涵初沒忍住，先移開了視線。

他說：

“嘿嘿你能養嗎？還是小朋友養？”

大佬的眼神望著不知道怎麼睡醒了的小奶貓，又軟了些：“我給她準備好行李了，你去拿嗎？”

柳竹安：“……”

等等？

鄭涵初你是不是哪裡不對？你到底是愛白梓憐還是愛你的貓？

***

柳竹安坐在了鄭涵初的商務車裡。

鄭涵初是自己開車來的，柳竹安坐在他車子的副駕駛；而柳柏楠睡在她自己的車裡，白秘書負責開車跟在鄭涵初的車後，連帶著需要搬家行李的小貓咪嘿嘿。

鄭爺爺還在給柳竹安說些注意事項：

“我把她的零食全部準備好了，但是隻準備了三個月的量。她喜歡吃XX牌子而不是YY牌，等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喂些ZZZ牌子的貓糧，最好每隔一天給她做點手工貓飯，如果可以的話，記得——”

他話沒說完，放在玻璃下的手機就開始了震動。

鄭涵初：“我在開車，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順手而已，柳竹安也沒說什麼，直到她的餘光掃過，看到了螢幕上閃爍的名字。

柳竹安臉上的表情登時就變了，變得有些微妙與嘲諷，連嗓音也更啞了三分：

“白梓憐。”

鄭涵初眼睛都沒動，依舊看著前方：“擴音。”

“……你確定？”

“確定，”鄭大佬道，“開吧。”

柳竹安這次確定鄭涵初也有些不對了。她倒不置可否，點了擴音，把手機擎到鄭涵初耳邊，等著鄭涵初開口。

然而鄭涵初並沒有說話。

他的手機倒也是竹安科技出產的竹枝系列，銀色的金屬外殼後刻著一支三節的竹子，精緻又漂亮。

而手機那頭的白梓憐卻越來越心慌。

她拿下手機看了一眼，確認已經接通了，又舔舔嘴唇，試探地開口：

“涵初哥？”

“嗯。”

聽到鄭涵初那道略顯冷淡的聲線，白梓憐悄悄鬆了口氣。

“我……我剛剛在影片裡看到你了，”白梓憐的聲音柔嫩得彷彿能掐出水來，一聽，彷彿就能在腦子裡幻想出一個漂亮大方的白裙少女，女孩兒臉上是溫柔甜美到極致的微笑，讓人心頭都有些酥，“你最近還好嗎？”

鄭涵初：“很好。”

白梓憐輕咬著嘴唇：“那就好……涵初哥，我在影片上也看到柳竹安了。我……”

她掐著自己的手指尖，嗓音瞬間染上了一絲哭腔：“我……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被突然提到的柳竹安：“……”

這是她第一次和白梓憐有著這樣近的“接觸”，也是她第一次聽到白梓憐的聲音。女主角果然不愧是女主角，那嗓音聽著都要酥了半邊身子，甚至像是有超能力一樣，幾乎很難對她心生警惕，更是對她有種微妙的好感。

柳竹安臉上還是能維持住波瀾不驚的表情，內心深處卻是驚濤駭浪。

什麼情況？！

鄭涵初還在看路，餘光瞥過看似不為所動的柳竹安，唇角微不可察地動了動，而後又抿成一條直線，恢復大佬應有的冷淡氣度。

“不會，”鄭涵初握著方向盤，當著柳竹安的面，輕描淡寫地diss她，“他還不能給我添什麼麻煩。”

柳竹安：“……”

白梓憐：“那、那就好，如果給你添麻煩了，我良心會過不去的……你沒事就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因為有事兒所以這段時間都沒有聯絡我。”

鄭涵初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沒什麼事。你要我做的我也都做了。”

白梓憐：“……謝謝哥？”

這算是一句試探。以白梓憐對鄭涵初的瞭解，如果白梓憐的光環失效了，他應該就不會跟白梓憐客套。

鄭涵初：“謝謝就不用了。”

話筒這頭的白梓憐剛要鬆口氣，鄭涵初又添了句話：

“別再打來了。”

鄭涵初從方向盤上空出一隻手，從柳竹安的掌心將手機接過去，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這甚至是第一次，他掛白梓憐，而不是等著白梓憐掛他。

而後，他把手機丟回原本的位置，雙手重新回到方向盤上：

“上週，我突然回憶起一點事情。”

柳竹安坐在副駕駛上，看著鄭涵初愈加嚴肅的眉眼。

“所以，”他說，“我看到你，有些親切。”

柳竹安：“嗯？”

鄭涵初：“你之前經歷過的事情，我也有過。”

柳竹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鄭涵初：“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幫過你，甚至說救了你，長得漂亮，溫柔動人，很誘人，對吧？幾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滿心滿眼都是她，想讓她高興，讓她快樂，可以為她做所有事。然後有一天，突然記起來，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柳竹安：“哦。”

鄭涵初頓了頓，方向盤一打，一腳踩下剎車。

車子靠邊停好了，連帶著後頭那輛也停了下來。

鄭涵初左胳膊壓在方向盤上，傾斜著身體，整個人的陰影都落在柳竹安身上。他緊緊注視著柳竹安，低聲道：“你好像……有什麼別的看法？”

柳竹安鬆開抓著安全帶的手。

她略微側頭，整理了一下衣領，再抬頭，直面鄭涵初的眼睛。

怎麼說，氣勢都不能輸！

矮富帥被型男的影子籠罩著，氣場卻有兩米高。

柳竹安伸出一根手指頭，豎在鄭涵初面前。

“首先，”她冷冷道，“她沒救過我。是我救了她。”

“其次，”她繼續道，“我建議你好好坐著，然後低頭看看。你褲子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