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坐到沙發上。

他先拎起一個粉紅色的馬卡龍塞進嘴裡，然後整理一下身上那件有點可憐的浴衣，瞬間斂去了剛剛很自由的神色，經營狀態再次上線。

“聊聊吧，”宋律師說，“你那份遺囑我給你儲存在銀行保險櫃裡。我剛剛約好了明天上午去取。現在，我們討論一下白梓憐。”

如果不看宋律師那身浴袍，他看起來還是非常唬人的。

“首先，你來告訴我，白梓憐懷孕了……是怎麼回事。”他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你的？”

柳竹安：“……”

唉。

反正她腦袋上這頂“綠帽子”是摘不下來了。

柳竹安：“不是我的。”

宋昊天點點頭：“你確定不是你的就行。我覺得你這個訊息可以賣個好價錢。”

“嗯？”

“程安煜、魏賢熙，還有鄭涵初，”宋昊天道，“光是我見過的，和白梓憐在一起的，就有這幾位。”

沒有鏡片的遮擋，宋律師那雙桃花眼明明白白地展露出來：

“她，絕對不是你們以為的樣子。”

宋昊天下意識地想去推推眼鏡，結果手落了個空。他咳嗽一聲，抹了把臉：“從你遇見她開始，就有問題。你之前明明是個強迫症工作狂，對戀愛沒興趣，不婚主義，絕對丁克，轉頭你就對白梓憐產生興趣，還找我改了遺囑……”

“你沒懷疑過嗎？”

柳竹安看著宋昊天的疑問臉，扯扯嘴角，站了起來。

今天的她依舊是十足的男裝打扮，西裝馬甲三件套，鞋子都被自己擦得纖塵不染。

她站到宋昊天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宋律師。

“當然懷疑過，”她說，“不然，為什麼我們會坐在這裡。”

***

山海市。

白梓憐坐在咖啡廳裡，午後溫暖的陽光打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淺淺的暈光。

本就漂亮的姑娘在這層微芒的映襯下，更是像發光一樣，讓人過目難忘。

她穿著一身淺粉色的連衣裙，戴著一頂白色的蕾絲遮陽帽，攪動著面前那杯只喝了幾口的芒果奶昔。

她隔壁桌那個年輕的大男孩兒已經看了她半個小時了。最後，終於鼓足勇氣，點了一份小蛋糕，端著送到了白梓憐的桌上。

“你、你好，”大男孩兒臉色漲紅，“交個朋友好嗎？”

白梓憐攪動奶昔的動作一頓，微微抬頭，漂亮的臉蛋兒上浮起溫和的笑容：“好呀。”

三分鐘後，暈頭轉向的炮灰男孩兒被白梓憐忽悠走，她順手摘下帽子，遮住了同一時刻翻出的白眼，還有臉上一閃而逝的厭惡的表情。

【宿主，那個——】

【閉嘴，我不讓你說話你說什麼話？瞧見剛剛那個廢物沒有，還想和我搭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甚至還有些辱罵性的打碼詞彙刷過。

白梓憐的系統已經習慣當她的垃圾桶，但在這個時候，它忍不住了，急迫地開口：

【你搶來的女主光環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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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總裁十七天

“你說什麼？！”

方才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清純女孩兒瞬間就變了臉色。

她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自己直接爆發出來，而是抓著帽子快步出了咖啡廳的門，看著周圍沒人注意她，這才放縱自己的表情變化。

姣好的五官扭曲起來，格外嚇人。

“你再說一遍，怎麼回事？你個廢物，女主光環怎麼可能不穩定？！”白梓憐低聲咬牙道。

系統唯唯諾諾的，沒給她答案。

白梓憐要氣瘋了。

她是在得到系統的時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一輩子這麼可笑，可笑到，她原來只是一個故事中的角色。

可對於白梓憐而言，她最無法接受的，不是她經歷過的人生只是一本故事書。而是，在這個故事裡，她不是主角。

在這個可笑的故事裡，她是一個倒黴透頂又自作聰明的配角，而女主角，是她那個根本不應該存在的“妹妹”。

哈哈哈，憑什麼？

憑什麼她白梓憐就是惡毒女配，她金可晴就是女主角？

人人都喜歡她，人人都幫助她，憑什麼？

白梓憐從來不會反思自己，她只是嫉妒得要死。看著那些人對襯得她一無是處的妹妹溫柔呵護，而對她鄙視又嫌棄，白梓憐就恨得牙癢。

她寧肯一起死也不肯讓別人好過些。都是他們的錯，尤其是金可晴。

對，都是他們的錯！

所以白梓憐不惜一切代價，她就是要讓金可晴不好過，要把她的一切都奪過來。

父親也好，朋友也好，所謂的“男主”和“男配”也好。

她和自己找上門的這個系統達成了交易。

系統想要這個世界，而她想要自己過得好，別人不痛快她就開心，所以和系統一拍即合。

系統會透過她向世界發散病毒，改寫原本的故事線，等到原本的世界線全部被抹消，這個世界的所屬許可權就會更換。

她不想知道世界“易主”之後會發生什麼。她只知道，系統要侵佔這個世界，需要掩體，需要配合；而她，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契合的宿主，是它求著她，她才是主導。

所以白梓憐什麼都不需要做，相反，系統還會給她提供便捷，給她兌換瑪麗蘇光環，告訴她如何從金可晴那搶來女主光環。

時間久了，連白梓憐自己都覺得這一切是理所當然，她就該是世界中心。

而現在，問題來了。

一路上，白梓憐的臉色難看得很，直到回到自己那個狹小的出租屋，才把帽子包包全摔在床上，一臉猙獰。

“系統，你給我出來！怎麼回事！說好故事線會按照我的設定走，你看看現在！”

她的系統支支吾吾：

【我說過的，你不用做那麼多多餘的事情，病毒會完成工作……】

“閉嘴閉嘴，你這個廢物！要多久？再重來一次？”白梓憐咬牙切齒，“我聽過你的話，然後呢？廢物！還不是又重新開始了一次？你上次整體的侵略進度都不到我這次的一半！”

這也是白梓憐能對系統頤氣指使的原因之一。

情緒發洩之後，白梓憐惡狠狠地喃喃：“不對，肯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之前的故事線是按照我的劇本走的，就是從我懷孕之後就開始不對……柳竹安為什麼沒有收購閃耀珠寶？這就是問題。”

系統：【那現在怎麼辦？】

“還有兩個月……金可晴是高考之後在這認識的沈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