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躲在暗處的公子羽聞言,頓時覺得,不用葉孤城出手,他就可以自己動手掐死自己這個蠢哥哥。
葉孤城聞言並沒有露出什麼多餘的神色,他拔劍,一如他曾經做過很多次的一樣,而在他的身邊是南平王父子和王總管得意的樣子,他們肯定趙明雲必死,沒有普通人能躲過劍仙的一劍。
然而葉孤城的劍卻被攔了下來,出手的是白玉京。
白玉京看著面前的人道:“為什麼不聽我的話呢?”
下一刻,公子羽和原隨雲飛快地出手擒住了南平王父子,原隨雲一手抓住了南平王世子,腳一踢便將南平王世子踢跪在地。
“南平王世子真是好久不見。”原隨雲的話語仿若惡魔的低語,讓跪在地上的南平王世子不由自主地開始在心中發顫。
“你……”當南平王世子認出了原隨雲便是那天讓他在大街上當眾出醜的兩人中的其中一個的時候,南平王世子心中震驚無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原隨雲輕輕垂眸,他道:“看來,南平王世子是忘記自己做了什麼事。”
說完,原隨雲毫不猶豫地折斷了南平王世子的右手,還沒有等南平王世子叫出聲,他就飛快地點了南平王世子的啞穴,南平王世子臉都疼變形了卻發不出絲毫聲音。
接著,南平王世子便聽見原隨雲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輕聲道:“世子還記得你就是用這隻手砸了我送疏影的簪子嗎?”
南平王世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幾月前砸過的一枚白玉桃花簪,他抬頭看向了眼前人,眸子裡是說不出的驚恐。
“你為什麼是皇親國戚呢?殺你都不好動手。”原隨雲的聲音宛如嘆息,彷彿在哀傷著什麼東西的逝去,接著南平王世子便有聽見原隨雲開口道:“所以為了你在死前的生活過得快樂一些,我會買通獄卒的。”
話音落下,南平王世子頹然倒地,他彷彿已經看見了自己命運的盡頭。
而那邊,公子羽也是差點失手掐死南平王,不過他控制住了,只動手鬆了南平王的下巴,把人綁成了粽子。
至於王總管,魏子云輕易便對付了。一時間,謀反之人被全部抓住了,葉孤城和白玉京也停了手。
這個時候,陸小鳳也帶著西門吹雪趕到了皇帝的寢宮,而冒充葉孤城的人已經被西門吹雪殺了。
當西門吹雪走進皇帝寢宮的時候,他看著被抓的南平王父子,既不驚訝,也不詢問葉孤城原因。西門吹雪用一雙冷若寒星的眸子看著站在自己對面的葉孤城道:“與我比劍。”
葉孤城聞言握緊了飛虹道了一個“好”字,隨後便同西門吹雪去了太極殿屋頂。
此後,在場圍觀的眾人只記得劍神與劍仙的一劍霜寒以及劍仙的隕落。
葉孤城的劍道已經趨於圓滿,同沒有經歷過情劫的西門吹雪比起來,他的勝算更高,然而在那最後一劍的時候,他雖用盡了全力,可是終究在刺向西門吹雪的時候劍尖偏離了三分,讓西門吹雪的劍刺入了自己的心臟。
這樣也好,用自己的死成就西門吹雪的劍道,比揹負這謀反的罪名去死更有意義。
葉孤城就這樣在紫禁之巔徹底閉上了眼睛,西門吹雪雖然想將葉孤城的屍身帶走,但是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不過剎那便在西門吹雪手中搶走了葉孤城。
當世兩大劍客的對決結束,這一場李代桃僵的謀反便徹底的結束了。
白玉京抱著公子羽看著被宮中侍衛押走的南平王世子不由開口出聲道:“我真想打爛他的那張臉。”
公子羽聞言冷冷抬眸:“他和我長得極為相似,所以你你這是想打爛我的臉。”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多想。”白玉京連忙來了一個否認三連,然後輕聲道,“因為他長得像你所以我才想打他。”
公子羽聞言眯了眯眼睛:“所以你是想打我哥了?”
白玉京聞言頓時覺得今天自己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做多說多錯。
趙明雲聽見白玉京和自己弟弟之間的對話,眨了眨眼睛,然後開口問道:“阿羽可要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
公子羽聞言便低下了頭,然後乾脆利落道:“不想。”
“阿羽!”趙明雲開口喊道,都帶起了哭腔。
公子羽聞言抬頭看去,只見趙明雲的眼眶裡全是淚水,要掉不掉,模樣可憐極了。
“再待一段時間。”公子羽閉眼道。
趙明雲聞言頓時高興地把眼眶裡的淚水全部收了回去,然後便匆忙地吩咐下屬將離自己宮殿最近的安興殿給公子羽收拾出來。
“陛下,這於理不合。”魏子云勸道,哪裡有成年的王爺住在後宮的道理。
趙明雲聞言很不在乎地表示:“朕又沒納妃。”
說完,趙明雲便跑去安興宮同那些收拾宮殿的宮人一起忙前忙後,魏子云看在眼中頓覺頭疼。
趙明雲離開後,白玉京抓起了公子羽的手道:“小羽毛。”
公子羽聞言看去,只見少年宛如星辰的眼眸中盛滿了淚水,輕輕一觸就可以有淚水落在自己的手上。
公子羽見此不由吸了一口冷氣,然後一腳踩在了白玉京的腳上。
“別學我哥!”
說完這句話,公子羽便推開白玉京拂袖離去。
而在京城中一處僻靜的小院中,楊疏影看著原隨雲帶回來的白衣人不由出聲道:“辛苦圓圓了。”
原隨雲聞言對楊疏影笑了笑後,便將手上抱著的葉孤城放在了院子裡用來乘涼的躺椅上。
紅色的血跡沾染了葉孤城的白衣,宛如落在雪上的紅梅,臉色也是一片灰敗,同冰冷的身體訴說著他們眼前的這個人已經死去。
楊疏影看著面前的葉孤城,從揹包裡取出的盈缺,琴身泛著淡淡的微光,楊疏影看著面前的葉孤城定了定心神,然後便向葉孤城施展了歌盡影生。
正所謂“清歌寂落,曲盡影生”,用歌盡影生救人,就是用死者往日的投影來作為行動的根本,施術者必須功力高深,而被施術者也必須功力不弱,否則救回來的人只會按照生前的記憶行動,只有本能沒有思維,宛如木偶。
畢竟,死而復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楊疏影一曲終了,躺在躺椅上的人睫毛微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