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幸福的生活,他怎麼可能再讓她為自己操心。
“我不幹。”沈天祺果斷地拒絕了,轉身就想走人。
“等等!”對方急著把沈天祺喊住,“你不怕我把這張照片發出去嗎?你是同性戀的事也會曝光。還有……你哥哥的前途說不定也就毀了,他可是個備受期待的優等生。”
沈天祺本來已經往回走了兩步,聽見最後一句話又停了下來。他要是一個人的話,被人家怎麼看待都無所謂,但一牽扯上向堯,他突然就難以做決定了。
同性戀在社會上仍是受歧視的,向堯的成績十分優異,只有他挑學校,而不是學校挑他的份。沈天祺都不敢想像他被拒絕入學的樣子。他承認他一開始對向堯沒有好感,甚至還想撕破他偽裝的面具。但是,胡鬧過後,他居然也認真了……
愛人與親人只能選其一,自古就是個難題。就像媽媽跟女朋友同時掉水裡了,要選擇先救誰是一樣的道理。
沈天祺握緊拳頭,最後殺氣騰騰地瞪了那人一眼:“我只做這麼一次,告訴我他在哪裡。”
那人被沈天祺可怕的氣勢所震懾,嚇得退了一步,但聽見沈天祺的話之後又開心了起來,嘴角抽搐的模樣看起來很滑稽:“臨水街……大概五點半左右,那人會在那裡的攤子上吃東西。”
沈天祺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是五點,半小時內過去還來得及。如果時間上不會拖太久的話,可能還可以趕在向堯到家之前解決。他沒有再看那個人一眼,直接衝向樓梯口,朝校門口奔了出去。
五點二十分,他就已經跑到了臨水街。他氣喘吁吁地到處找人,果然發現目標坐在攤子上吃東西。他大概是這家店的常客了,點了一大堆東西吃,卻沒有付錢。老闆是一對年輕夫婦,好像也十分怕他,老闆娘生得特別美貌,端食物上前的時候還被他拉了一把坐在大腿上,還毫不客氣地摸人家妻子的大腿與屁股。周圍的客人坐得離得很遠,好像也見怪不怪了,都不敢上前解圍。
沈天祺本來也挺厭煩做這種事的,看見這一幕火就上來了。不是他多麼有正義感,而是設身處地去想,要是他媽媽在外頭也被人這麼對待了,他非揍死對方不可。
不過好在他從前打架經驗多了,怒火上來了卻不會衝動。他估計惡霸還會再吃上一段時間,先找了附近的商場買了一件連帽T、休閒褲及口罩,到廁所裡去換裝。他從廁所出來時,把臉都遮擋得嚴實。他算準時間再回去時,惡霸已經快要吃完東西了。
沈天祺再待了一會,尾隨在對方身後,走到偏僻的巷弄時,突然衝了出去,直接把人踹進巷子裡揍。
偷襲講求出奇不意。惡霸被沈天祺的第一下給打懵了,大概也是料不到有人敢打他,想要回手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沈天祺狠狠地揍了他一頓,也當作是出氣。他把惡霸給揍趴下了,見對方動也不動,就拿出手機拍證據。沒想到這人耍詐,突然撲了上來,沈天祺被他撞了一下,左手臂恰巧就撞在磚牆突起的石尖上,疼得他悶哼出聲。反正照片也拍到了,沈天祺不跟對方死纏爛打了,轉身直接跑出巷弄,頭也不回的奔向回家的方向。
他回到家時已經是六點半,向堯已經回來了。
向堯在兩人的父母面前一直都是個好兄長的樣子,目光卻直直地盯在沈天祺身上:“你怎麼比我還晚?”
“我去了比較遠的地方。”沈天祺回來之前就想好藉口了,在附近的店家隨便買了一樣東西,他甚至把新買來的衣服都丟在外頭的垃圾桶裡,換回自己的校服。
“這樣啊。”向堯卻沒有追根究底。
全家人吃過晚飯後,向堯去了沈天祺的房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就是買個東西。”
向堯沒有再問下去,低頭想要像往常那樣親近他,卻被沈天祺一把推開了:“我今天有點累了。”
除了兩人一開始交惡的那段時間外,沈天祺沒有再像這樣明顯地拒絕過他。
向堯看了他一眼,還是說:“讓我親一下。”
向堯很少用這樣的語調說話,他的音質偏冷,低聲說話的時候反而會讓人有種溫柔繾綣的錯覺。沈天祺沒有回話,態度卻已經軟化下來了。
向堯摸著他的臉吻了上去,舌頭探了進去,越吻越深。
“夠了……”沈天祺今天的體力有點消耗過度,被吻得有些腿軟,他的背抵在衣櫃上,好像有點拒絕不了。
向堯吮著他的舌頭,像是留戀不捨,他的手慢慢往下滑,摸過他的脖子與肩膀,放到手臂上的時候,他聽見沈天祺突然唔了一聲,這呻吟與平時不同,像是在忍著什麼。
沈天祺的反應並不大,是裝著不想讓向堯看出來,所以也沒有推開他,只是說:“好了,我該唸書了。”
向堯放開他了,什麼都沒問就走了。
沈天祺鬆了一口氣,左手臂還有些隱隱作痛。他被那個惡霸撞了一下,突出的石尖刺進肉裡,傷口不大,卻有些深,雖然只是皮肉傷,但一時半會也好不了。大概也是愛面子吧,他不想讓向堯知道這件事。
沈天祺隔日到學校後,把惡霸被毆打的照片傳給威脅他的人,證明自己已經按照要求做了。他不是那種能容忍再被同一件事威脅第二次的人,傳照片時也附上文字:我已經照你所說的做了,再用照片的事糾纏不休,我直接送你下地獄。
他打完這段話後,立刻就刪了所有的記錄。那人也沒再發訊息過來,他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沒想到放學的時候,那惡霸竟然帶著人等在校門口,一個一個檢查走出校門的學生。
大概是惡霸被打了不甘心,想要尋仇。他不知道打他的人是誰,卻在現場找到一隻筆,那是學校校慶時分送給各位同學的,筆上印著學校的名字與校徽。惡霸知道毆打他的人是跟自己同一所學校的之後,就更不可能放過這個線索了。他也知道打他的人受了傷,受傷的位置還在左手臂上。
沈天祺在校門前停了下來,前方有好多學生正在排隊等著檢查。惡霸並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所以校方也無法強制干涉。
“怎麼停下來了?”向堯轉頭問他。
沈天祺用下巴指了指那群人:“你沒看見前面嗎?”
“你怕嗎?”向堯無所謂地笑了笑,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