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們可千萬別殺我啊,要多少錢,你們說,你們放心,我絕對不會報警的。”
他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何二雷煩的不行,斷喝,“把嘴閉上,老實貓著!”
直到後排哭哭唧唧的動靜沒了,沈瑜才悠悠轉頭,對著孫經理笑了一下,說,“別擔心,我們都是講理的人。”
可他這笑看在對方眼裡,簡直比何二雷的拳頭還可怕,登時嚇得抖起來。
吳哥其實心裡也沒底,他壓低聲音問沈瑜,“小沈,咱們不能做的太過啊。”
沈瑜笑笑,“沒事,我有分寸。”
可吳哥還是有些擔心的回頭看看了何二雷,卻發現那位一點憂慮都沒有,看來是全然信賴沈瑜的安排。
硬著頭皮,吳哥把車開到了郊外的一處苞米地旁邊。
車停下,沈瑜對何二雷和吳哥說,“你倆先下車吧,我和孫經理單獨聊聊。”
一聽單獨聊聊,何二雷有點不太放心,生怕孫經理賊心不死,對沈瑜再行不軌。
不僅他擔心,其實孫經理比何二雷更害怕跟沈瑜獨處,他算是看出來了,要說心黑手狠,沈瑜只在何二雷之上。
他眼神裡的恐懼終於讓何二雷放下了戒心,也是吳哥在旁邊解勸,“二雷,咱倆走吧,沒事,現在他看小沈得跟看東北虎一個效果。”
見兩人走遠了,沈瑜才轉頭對上孫經理,他和顏悅色的說道,“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實在有些抱歉。可我相信,此事也是事出有因,否則我男朋友絕不可能無辜傷人,即使咱們報了警,見了官,這事也得調查出個前因後果,不如我們先私下聊一聊,如何?”
孫經理雖然被打掉了一顆門牙,鼻樑也歪了,眼睛也青了,但腦子沒壞,沈瑜這番話的潛臺詞,他全聽懂了。
意思很明白,如果他報警,何二雷他們就要把他吃回扣,去夜總會等等醜事公諸於眾。
這樣身敗名裂的後果,孫經理感覺比自己挨一頓打還要嚴重。
更何況,他現在處境如此被動,根本也不敢動報警的想法了,自然點頭如搗蒜,“小沈,你放心,這就是一點小矛盾,男人之間,動個手,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很正常,我不會那麼小氣,因為這點小事就去報警的。你們要是把我送回市裡,我肯定馬上就回A市,以後再也不來了。”
可他如此“懂事”,卻並沒有換來沈瑜的釋放令。
沈瑜只是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繼續問,“那麼回去之後呢?合同什麼時候能籤?”
這可大大出乎孫經理的意料,雙方已經鬧成了這樣,還怎麼在一起合作?沈瑜這也太異想天開了吧。
可他現在受制於人,也不敢直接拒絕,於是周旋著說,“小沈,你也知道,這籤合同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得透過方方面面得稽核,不過,等我回去之後,我會盡力爭取的,你放心。”
但沈瑜顯然對他這個說辭並不滿意,他回身看向孫經理,但這次沒有笑,臉上神情頗為嚴肅,反問道,“你收那三十萬得時候,怎麼沒說這些話?孫經理,我看你對眼下的形勢還不瞭解啊。”
說完,沈瑜回身,拿出手機,開啟微信,給某個人撥通了影片電話。
待機音沒響幾聲,電話那邊便接通了,影片畫面一顯示,孫經理當即大驚失色。
沈瑜當然不可能讓他入畫,他若無其事地與影片電話裡的人談笑風生,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得閒聊話題,兩人看起來頗為熟識,關係親密,電話打了約十幾分鍾,才在沈瑜不斷催促之後,切斷了。
收起手機,沈瑜又回頭,這次他恢復了笑容。
“孫經理,您看合同什麼時候籤?”
嚥了一口血吐沫,孫經理不迭聲的說,“回去就籤,回去就籤。”
“那五十萬呢?”
“那是何老版和吳老闆的辛苦錢,我之前就是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資金實力,能不能保證現金流,沒別的意思,那錢我不可能要,真的。”
沈瑜這才滿意的笑了。
“那好,既然孫經理這麼有誠意,那我就預祝咱們合作愉快、共同發財。”
說完,還向後排伸出了一隻手。
再看這隻小白手,孫經理說什麼也不敢上去抓了,他甚至還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強笑著說,“我手上有血,不乾淨……”
沈瑜眯著眼,笑盈盈的收回手,大方地表揚了對方,“您倒是吃一塹長一智!”
孫經理不敢接話,扯著嘴角,笑的艱難。
何二雷一直在盯著那臺越野車,隨時觀察著動靜,二十多分鐘過去了,不見下文,他心裡著急,剛要過去檢視,就見沈瑜探出半個身子,對他們招手。
何二雷趕緊跑著過去。
到了跟前,他沒說別的,先問,“這傢伙老實不老實?沒說啥不中聽的吧?”
沈瑜看他那護犢子的模樣,不由笑了,抬手幫他把皺緊的眉頭撫開,說,“沒有,而且孫經理有個好訊息要跟你們分享呢。”
說完,轉頭看看孫經理。
孫經理這時候已經被沈瑜賞賜了溼紙巾,把臉擦乾淨了,勉強有了人樣。
他強笑著,露出缺了一顆門牙的牙花子,說,“何老闆,咱們明天就回A市籤合同,一會兒先跟我去酒店,我把驗資證明退給你們。”
前半句,何二雷聽懂了,後半句沒明白。
“啥驗資證明?”
孫經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衝他伸出一個巴掌,五個指頭。
何二雷這才反應過來,忍不住罵道,“不就是你收的賄賂麼,下次直接說人話,還驗資證明,真會給自己貼金!”
孫經理諾諾的沒敢反駁,乖乖縮到了後座的角落裡。
面對這個結果,吳哥特別高興,沈瑜一通操作下來,他們錢也省了,事也辦了,還把討厭的孫經理揍了一頓出氣,這買賣做得,著實舒心。
回去的路上,他哼了一路的小曲。
不過要說心軟,還得是何二雷,進了市區,本來說好去酒店取“保證金”,沒想到何二雷開車,一拐彎,去了市醫院的門診部。
這是要給孫經理處置處置傷口的意思。
見此情形,孫經理簡直感動得要流眼淚。
要不就說這人是賤皮子,被狂風暴雨一頓之後,對他稍微好點,他就感恩戴德的不得了。
甚至大夫給他處置鼻子的時候,問他咋弄的,他自己主動說,“走路沒注意,撞樹上了。”
沈瑜都聽不下去,背過身笑了。
經過檢查,沒什麼大事,都是皮肉傷,沒骨折,沒斷筋,最大的損失就是門牙,孫經理這回破相了。
何二雷看他對著鏡子東照西照,一巴掌把鏡子奪過來,扔車窗外面了。
“這次打你,也是替你家裡人出氣,整天在胡天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