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發作前飛快撒手轉身,“走了走了。”
及至門口,他又頓步回頭,笑道:“我不會有事的,等我回來。若是想我,讓觀亭來找我,不用你親自跑去茶館。”
午後光芒籠來,將他的臉龐定格在這一刻笑臉。
陶善行目送他離去。
————
天漸轉冷,晝夜起伏大,入夜的風一吹,便叫人凍得全身寒浸浸。陶善行仍舊坐在妝奩前,拿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發,目光卻都凝在榴姐身上。
榴姐正給她鋪床換香,還要舀來熱水予她淨面,雖然沉默但樁樁件件她一個人都能處置得妥妥當當,和以前沒什麼不同。
白天那個驚慌失措的榴姐,彷彿從未出現過。
關於方稚的猜測,陶善行拿不準能不能告訴穆溪白,一來她不能完全確定,二來她心知此事牽涉巨大,惟恐方稚身份暴露反而害了穆溪白,因此心中正猶豫。
她確實見過方稚,就在那一年南華寺的法會上。
那時候,方稚不叫方稚,他叫霍熙,是大安朝的萬乘之尊,一國之君。
他是皇帝。
若說穆溪白今日沒這麼篤定此人是方稚,是他的幼年故交,也許她尚不會如此猶豫,而恰恰因為他認出了對方身份,才最為致命。而方稚也絕非一個長相與皇帝相近的人,因為從榴姐反應來看,此人的確與皇家有莫大關聯。
那麼按她如今所知,此人既是霍熙,又是方稚,這意味著什麼?
陶善行情不自禁攥緊梳子停在了髮尾處,陷入一輪極其駭人的猜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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