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珠櫻和廖敏濤看見湛清歡在座位上,連忙放下書包過來問湛清歡怎麼這麼久都沒有上學。
湛清歡抿唇笑道:“生病了,打了一星期的針才好。”
“多注意身體啊,班主任說到時候會按照成績來排位置,你這次缺考,不知道班主任會不會放過你。”餘珠櫻看著湛清歡的時候眼神十分擔憂。
廖敏濤此時在旁邊道:“坐後面去也沒事啊,我們成績反正也是吊車尾,哈哈哈哈哈。”
湛清歡此時跟著她們笑起來,裴今謠在旁邊聽著,不動聲色的看了湛清歡一眼,然後從座位上慢慢站起來走出了教室門。
等裴今謠離開之後廖敏濤才接著對湛清歡說:“你這個同桌真的很厲害,這次月考全年級第一,到時候高二分班她應該能直接去重點班了,唉,仙凡有別啊,我什麼時候成績能這麼好,我媽能高興得睡覺都笑著。”
餘珠櫻哈哈大笑:“你少看點雜誌多做點作業不就行了?清歡不在我們這段時間抄作業都抄不到正確率高的,清歡,看你平時做作業這麼厲害,下次趕超一下你同桌?”
“得了吧,她一臉學霸相,我和人家爭什麼。”
湛清歡看起來一臉不在意的模樣,和她們說起了別的事。
上早自習之前裴今謠跟在班主任身後回來了,老何是一個把成績看得很重要的班主任,排位置的時候他說裴今謠目前是班上第一名,而湛清歡因為缺考,所以暫時不給她換座位,還是和裴今謠坐在一起。
湛清歡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坐到後面去了,誰知到聽老何這麼一說,她轉頭看著裴今謠。
裴今謠手上還拿著書本,她見湛清歡正看著她,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但是湛清歡卻是淡淡的瞧了她一眼,用只有她們兩個能夠聽到的聲音對裴今謠說:“你開始了是嗎?”
“我,沒有對你怎樣啊……”裴今謠在對湛清歡說話的時候語氣都非常小心翼翼的,湛清歡卻是長嘆一聲,把頭轉回去,想著眼不見心不煩。
明眼人都能發現湛清歡這段時間對她的同桌好像開始變得有些疏遠了起來,但對其他人還是和和氣氣的,笑得很甜。
她桌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每天都有一封情書,湛清歡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去問了以前總是會幫她把情書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女同學,問最近是不是有人送了情書請她轉交。
可那位女同學卻搖頭否認,還笑著挪揄道:“別人給你送情書我都幫你拒絕啦,但也說不定有人打聽了你的座位親自把情書放你桌子上哦。”
湛清歡看起來像是有些心煩的模樣,和那位女同學道了謝之後回到了座位上。
她看著那封情書,和以前的處理方式一樣,給編了個號。
裴今謠在旁邊能知道湛清歡的一舉一動,她看見湛清歡收下了那一封情書,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湛清歡以前其實就很擅長冷暴力,只是那時候的裴今謠有各種“辦法”讓她臣服,可是現在卻不行。
裴今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對湛清歡威逼利誘,也不能再因為湛清歡愛她而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她已經知道錯了,她會改,卻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讓湛清歡知道自己的心意。
畢竟現在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湛清歡對裴今謠沒什麼好臉色。
湛清歡連裝一下都不想。
而且自從湛凝蝶知道上次湛清歡放學之後被男同學“欺負”之後就說以後湛清歡上學放學還是讓司機接送比較好,對於這一點湛清歡也沒有拒絕。
她反正也怕裴今謠會在她放學之後跟著她。
於是現在裴今謠沒有任何機會能夠和湛清歡單獨說話,在學校的時候湛清歡基本上都是掐點來上學,中午放學之後和朋友一起去吃午餐,或者是跟著朋友去宿舍午休,下午上完課之後直接和朋友一起放學回家,甚至還會順路帶一下她們。
就算是上廁所也要叫上人一起,簡直是防裴今謠防到了一個極致。
裴今謠沒有辦法,只能使用學生時代最幼稚但也最有效的一種方法。
她給湛清歡寫了小紙條。
其實也不是小紙條,但是性質和小紙條沒什麼區別,她拿了一個作業本,從後面翻開之後寫下了一段話,趁著湛清歡還在低頭看書的時候,給她遞了過去。
因為是自習課,所以裴今謠並不害怕老師發現,自從班主任整頓了自習課太過吵鬧的現象之後,現在自習課上同學們基本都能保持安靜。
湛清歡自然是看見了裴今謠遞過來的本子,她微微側頭看著裴今謠那雙無比真摯的眸子,垂眼看著她本子上寫的那些內容。
——清歡,我們能找個時間好好聊聊嗎?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湛清歡從書桌上拿了書籤放在課本里,從筆袋裡拿了一支筆出來,跟在裴今謠那一句下面寫著:沒時間,不聊,離我遠點就好。
裴今謠看著湛清歡那秀氣的字,眼中滿是黯然。
之前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在那樣的情況下強吻了湛清歡,是個人那樣被對待了都是會氣憤的。
當裴今謠開始為自己的衝動而感到後悔時,湛清歡在這邊重新看著課本已經是心如止水。
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把裴今謠視為洪水猛獸了,明明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當對方主動說要聊聊的時候她卻又拒絕了。
湛清歡在心裡嘆了一聲,就在她開始準備走神的時候,裴今謠把那個本子又推了過來。
這次她不敢再看湛清歡了,她低著頭在那裡用力握著自己的水性筆,看起來像是有些緊張。
湛清歡低頭看去,卻發現裴今謠這次寫了很長的一段話。
——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信任我了,但我還是想和你解釋很多事情,關於裴家,關於聯姻,關於感情,我有很多很多的話想要對你說,不管你是否會選擇原諒我,我都會一直等著你。還有祝舒雲,路謹霏,霍嫻,易卿離,鍾熙,她們的存在你難道不好奇嗎?
湛清歡把那一行字看完,唇邊溢位一絲冷笑。
她把裴今謠作業本上的那張紙撕下來,然後拿了一把剪刀把那張紙剪成了碎末之後扔進了課桌裡專門被她拿來扔垃圾的垃圾袋裡。
裴今謠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