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已經知道答案了。
何子殊抿著嘴。
小時候寫作文,總躲不過的一個命題,長大後、夢想、願望。
在別人都立意深遠的時候,獨獨他,落筆的瞬間,腦海裡想的只有一個字:家。
可能這對別人來說,是生來就有的,談不上長大,更談不上什麼夢想。
但他沒有。
可到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寫出來。
不為別的,因為太抽象了,他發覺自己竟有點想象不出來。
以致於他對那句叫做“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的話,一直抱著懷疑。
相似,是什麼個相似法。
抬頭的瞬間,電視里正放著一個老牌的歌唱節目,他照著那模樣,隨手寫了個唱歌。
誰知道,隨手寫的,成了真的,心裡真正想的,也成了真的。
後來娛記也愛問的一個問題:“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另一半是什麼樣的,有什麼標準嗎?”
就像今天的粉絲。
換湯不換藥的東西,可何子殊突然就有了。
可這標準沒有分數線,沒有加、減分,沒有誰能不能達到、或達到幾分。
因為只有三個字:陸瑾沉。
別人都不行。
何子殊語氣很輕,甚至帶著點不明顯的顫音:“沒有標準線,但有標準答案。”
“就陸瑾沉,別人都不行。”
何子殊說到這裡,手上的煙花棒恰好燃盡最後一點火星。
何子殊把它端端正正立在腳邊,伸手摘下頸間的小平安鎖。
他小心翼翼開啟活釦,取出紅繩,輕聲道:“宋老師說,這紅繩是福報最滿的一位奶奶親手編的,我把那個姻緣簽上的流蘇摘了一截,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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