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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曉月看到靜姐一臉焦急,心裡“咯噔”一下,想到最壞的可能:王軒可能.....
她回頭看了江瑜一眼,臉色比剛才好些,呼吸也平順了許多。
“黃醫生,表哥,江瑜他的蛇毒清除了吧?”
“打了血清,應該沒事。”黃胖子這會兒也想說的兇險一點,但人家辛曉月在治療蛇毒這方面也不是門外漢。捕蛇人家那都是有自己治療蛇毒的法子的。
“什麼叫應該?你不是專家嗎?你應該是判斷出是什麼蛇的毒了啊。”辛曉月著急起來。
“哦,這個你也曉得,有些蛇毒不僅僅破壞血液,還破壞神經啊。他一刻沒醒來,一刻也不算脫離危險。”黃胖子開始忽悠,但是覺得自己走得很艱難。
“那醒了就是脫離危險嗎?”辛曉月問。
黃胖子一時語塞,暗想:這句話的意思,不就是江瑜醒了,那就不能繼續演戲了啊。這要怎麼回答呢?
一旁的柴秀連忙說:“也不定吧。你們別忘了還有迴光返照這回事。”
“我呸,你這嘴該撕爛了。”黃胖子嘴上批評柴秀,心裡卻是為柴秀打CALL,覺得回頭要請這娃喝燒酒。
“你怎麼說話的?”許康也看不下去了。
柴秀捂住嘴,尷尬地說:“我就是口沒遮攔,嘴比大腦快,沒經過思考,辛小姐你別在意。”
辛曉月也無心計較,只對柴秀輕輕一點頭,隨後,她彎腰,俯在江瑜耳邊說:“阿凡哥哥,我去去就來,你等著我。”
她說完,快步跑出無菌室。
那速度快,推門動作也一氣呵成,以至於許康、黃胖子、柴秀三人都傻眼了。
“靜姐,怎麼了?”辛曉月一邊脫防護服,一邊著急地追問。
“阿軒,剛醒了,問你在哪裡,然後就心臟驟停,送去搶救了,你王阿姨讓我來喊你,可能——”靜姐到這這裡,只嗚嗚的,哭得抽抽搭搭。
辛曉月自動將這句話腦補完畢,方如霞是讓靜姐來叫她去見王軒最後一面的。
一想到從此沒有王軒,辛曉月眼淚真像關不住的水龍頭,一個勁地落,擦都擦不住。
“走。”她哽咽一聲,就跌跌撞撞往樓下跑,剛到樓梯口,黃胖子就大聲叫“辛曉月。”
辛曉月顧不得滿臉淚,轉過頭看黃胖子。
“江瑜醒了,他剛得知,喊你放心去,不用管他。”黃胖子說。
辛曉月只看了黃胖子一眼,就匆匆下樓。
一到樓下,她就看到柴秀在一輛園區車上,對她招手說“來,車快一些。”
辛曉月爬上車,拿著柴秀遞過來的紙巾不住地擦眼淚,可越擦越多。
“我是直接從樓上跳下來。”柴秀一邊解釋,一邊開車。
辛曉月無心搭話,一心只想早點見到王軒。
開車不過幾分鐘,但辛曉月卻覺得過去了很久,車一停下,還未穩當,她就跳下去,跌倒在一旁,顧不得膝蓋疼痛,爬起來,一個箭步就衝進了監護中心。
大片的落地玻璃牆前,眼睛紅腫的方如霞喊了一聲:“曉月——”
“軒哥他,他——”辛曉月覺得自己聲音都在顫抖。
“他又一次搶救過來了。”方如霞說。
辛曉月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柴秀跑進來,看到她靠著牆坐在那裡,臉上滿是淚,整個人不像剛才那樣緊張,但更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
“疼吧?”柴秀蹲身指著她的膝蓋問。
辛曉月搖搖頭,低頭卻看到褲子也摔了個洞,膝蓋也是血肉模糊的。
一種疼痛感在這時,驟然襲來,她感覺老天命運弄人,她才年紀輕輕,憑什麼要面對這麼多生死,面對這麼多在乎的人的生死抉擇。
一瞬間,委屈襲來,她埋頭嗚嗚地哭起來。
柴秀不明其中原委,只因為是她的傷口疼,連忙讓醫護人員來處理傷口。
方如霞看她哭得傷心,想起小時候自己處境不好,也是這樣難過哭泣,才被太后看見帶回宮去養著,親自教導,這才有了後來叱吒風雲的大公主。
“不哭不哭,阿軒一定會沒事的。”方如霞蹲下來安慰。
“對,不要哭,不要哭。九少也會沒事的。”柴秀不甘示弱。
她沒抬起頭,臉還埋在臂彎裡,只點頭回應兩人。
“剛剛阿軒情況是很危險,不過,他醒來了。醒來看到醫生第一眼就問:‘我家曉月呢?我要見她’,然後,他又昏過去了,所以,我讓靜姐來找你。”方如霞解釋說,“他醒來就問你,可見你對她很重要。”
柴秀一聽,這方如霞是在給他兒子刷好感麼?
不行,我家九少可不能落後。
於是,柴秀完全不給辛曉月反應的機會,連忙說:“剛才你剛衝出去,我家九少就醒來,醒了第一句話就是說‘快,快,看看,她有什麼需要’。康叔就在門口,聽到你跟靜姐的對話,剛一彙報,他就叫我速度備車。我怕來不及,就跳樓下來了。他自己都還餘毒未清,唉。”
柴秀還嘆一聲,然後看了方如霞一眼。呵呵噠,別人怕這個老阿姨,他柴秀為了九少的幸福,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了。
辛曉月哭了一陣,宣洩了情緒,冷靜了許多,便對兩人點頭,然後接過方如霞遞過來的紙巾。
說實話,兩人對她說的,也就是聽個事情,有個“知道了”,至於情緒上的波動,像從前那種因為一句話的得失就如同懷春少女般的心潮起伏,那絕對是沒有的。
“去看看他吧,這會兒,他平穩了。他剛才找你,要不,你跟他說點什麼,興許會有用。”方如霞提議。
“好。”辛曉月顧不得膝蓋疼,就往消毒室走。
“我也去看看。”柴秀自語完畢,就往消毒室走。
方如霞一下攔住他,說:“人多口雜。再說,裡面還有醫生在,你進去,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你負責嗎?”
“方女士,你這話這樣說了,我還能去看你兒子?”柴秀也不客氣迴應,然後就貼在玻璃窗外看著屋內的一切。
哼,不跟進去就不跟進去,他柴秀可是對得起一個“秀”字的,畢竟他還懂唇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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