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多少次這般想過。岑滯雲會不會死?岑青音時不時會想。然是今日,她卻疾速地會意,不是“他會死嗎”,而是“他與她會死嗎”。
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蚱蜢。
他死她死,她死他也要死。
岑滯雲在流血。
她瞧見他肆無忌憚地發笑,身上卻血流如注。他佯裝無事,又或者,他已然覺察不出痛來了,因而只顧再度起身。
他被岑威一招推回來,撞得紅木書櫥分崩離析。岑青音恰好攀到那,去攙他,卻聽岑滯雲低語道:“抱歉,要殺你爹了。”
“說什麼大話。辦得到的話,”她咬牙切齒道,“儘快去殺!”
岑滯雲喉嚨裡泛著血腥味,笑了兩聲,隨即又闖了過去。接連幾刀,岑威仍是氣勢洶洶,招手怒笑著命他過來。岑滯雲耳朵險些被削去,卻毫無後怕可言,答:“妙啊。”
那是殺意與殺意的震盪。
使人肝膽欲裂、心潮澎湃。
岑青音逃也逃不掉,惟有在這震盪的中央回想起舊時塵封的往事。那時岑威尚未被封為大將軍,他也有要看人眼色行事的時候。心情不好了,便在家裡頭練劍。
青音默默候在一旁。如此同父親靜靜度過午後,無容置疑是再快活不過的事了。
那時父親吃她煮的茶和小菜,也會抽空問她的功課,於是她總背得很好。
因她而高興起來的時候,岑威會笑。
青音分辨得清的,父親殺氣騰騰的笑,父親惱怒的笑,父親敷衍的笑,父親嘲弄的笑。以及父親那時候那種慈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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