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運動過度後第二天起來全身痠痛那種感覺，疼是真的疼，忍也是真的能忍。

“師兄……”看見叢雲接近，炎刑笑了起來，“跟我回去吧。”

叢雲蹙著眉，輕輕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執著，但是我已經不是你師兄了，我哪也不會去的。”

“還能是為什麼！”炎刑說著忽然激動起來，掙扎著想爬起來，被風龍景一劍刺在手上後慘叫起來，這才放棄了，匍匐在地上痛苦地看著叢雲，有點語無倫次，“你從禁地裡出來後我就一直看著你，你們在碧霞城的時候我還特地告訴了明安了，本來想讓雨女幫我動手的，誰知道她那麼沒用，連把你帶走的機會都沒給我……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把你帶出來……我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看我……四百年前，你心裡只有天下蒼生，四百年後，你沒了蒼生，卻多了個風龍景……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看我……”

“如果是炎雲……”叢雲頓了頓，垂下眸子，“四百年後，心裡大概也只有天下蒼生吧……”

“但是他是叢雲。”風龍景笑起來，放軟了聲音，“是我的叢雲。”

“你閉嘴！”炎刑吼道，“師兄生平最恨你們這些東西，如果不是你用爐鼎印操控他！他怎麼可能會乖乖聽你的！”

風龍景聞言眉毛一挑：“聽雲兒手你好像不是第一次提起他的爐鼎印了，你怎麼知道的？你也有？”

炎刑聞言愣了愣，看向叢雲：“你都不記得了？”

叢雲蹙著眉搖搖頭：“很模糊……”

炎刑看他這樣哈哈大笑起來，滿是癲狂的味道，“居然忘了……居然忘了……那我來告訴你吧！你那個爐鼎印就是我給你啊——！”

他話還沒說完全，風龍景已經一劍刺穿了他的肩膀，冷聲問道：“你什麼意思？”

“幹嘛這麼生氣。”炎刑依舊是笑著，甚至比剛才還要大聲，“他那個爐鼎印就是我給他的！”

風龍景沒再說話，手上的劍緩慢轉動起來，聽見炎刑的慘叫臉色卻沒任何好轉，反而變得更加陰沉，雙目也逐漸染色了腥氣。

“小景。”叢雲伸手按住了風龍景的手，蹙著眉，看著他的眼神近乎哀求，搖了搖頭，“不要……”

風龍景愣了一下，這才“嘖”了一聲，停了手。

炎刑見狀卻笑得更開心了：“果然師兄心裡還是有我的……”

“沒有的。”叢雲垂下眼皮，聲音輕輕的，“當年……是你把我引去那個洞窟的吧？”

“你想起來了？”

叢雲還是搖頭：“一點點吧，只是後來再想想覺得很奇怪，再一點點摸過去就開始找到一些奇怪的地方，以我當時的能力，怎麼可能讓我去那個洞窟……”

“沒錯，是不會，誰讓你不會認路呢……”炎刑說著發起愣來，像是陷入了回憶裡，“我都跟他說好了，我幫他把人帶過去，他會把你做成最好的爐鼎，以後你就是我的了……”

“但是你沒想到會出事吧。”叢雲緩聲道，“體質原因，加上當時被你們抓了之後可能……可能發生了什麼……我被洞窟裡的厲鬼附身了……”

“我……我也不知道……”說到這裡炎刑忽然有點洩氣，“他不讓我看，但是等我過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

“因為我到赤焰宮來了。”叢雲嘆了口氣，他記憶中自己看到的那個人，大約就是給自己刻上爐鼎印的人了吧。

知道一切後叢雲不止沒有不開心，反而有種釋懷了的感覺，就像一道困擾自己已久的枷鎖，忽然找到了鑰匙，開啟後便有了一種“不過如此”的感覺。

“雲兒？”

“我沒事。”叢雲彎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卻不是給風龍景的，而是給炎刑的，“雖然是陰差陽錯，但你也算促成了我跟小景。”

“你閉嘴！我沒有！”叢雲的話就像踩到了炎刑的痛處，他開始劇烈掙扎起來，牽動了被釘在地上的肩膀，血流得更多了。

叢雲卻是沒什麼表情，手伸到領口，就要拉開衣服，卻被風龍景按住了：“你想幹什麼？”

“脫衣服啊。”

“不行。”

“小景……”叢雲軟了聲音，但看風龍景一臉堅決，還是嘆了口氣，放棄了，摸過腰上的玉佩化成長劍，交給風龍景，“那你幫我。”

他說著轉過身去，風龍景倒不是很願意，但叢雲都這麼說了，他還是揮了劍，劃破了叢雲後腰上的衣服，露出裡面的光景來。

炎刑見狀笑起來，有些興奮，但在看到叢雲轉過身後臉色都變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不是……”

“這不是你給我的。”叢雲緩聲道，“這是小景給我的，把過去的所有全都抹掉了，這事他的印記，我是小景一個人的。”

“你閉嘴……你……”

炎刑話還沒說完，卻愣住了。

風龍景一把攬過叢雲的腰，用衣服擋住他的後腰，低下頭去吻上了他。

鼻尖一下就被熟悉的味道霸佔，叢雲下意識迴應了他，在聽見炎刑憤怒的喊聲後回過神來，卻沒有放開，而是伸手勾上風龍景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

風龍景心一下就軟了撬開叢雲的牙關，細細地品嚐他，直到他有些喘不過氣了，才放開他，吻上了他的眉心，“我的雲兒。”

叢雲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轉眸看向炎刑，聲音依舊溫和：“就是這樣，不管是炎雲還是我，你都沒機會的。”

風龍景心情也很好，連聲音也溫和了許多：“雲兒想怎麼處置他？”

叢雲搖搖頭：“都依你，我只是不想看你走火入魔。”

風龍景垂下眸子，他的確非常厭惡炎刑，甚至談得上憎惡，但是叢雲這麼說反倒讓他猶豫了起來，他仔細想了想，說：“那，就讓他體會一下你的滋味吧。”

“什麼？”

“來人。”風龍景抬高了聲音，不一會便有幾個侍衛趕了過來，看四處一片狼藉的還愣了一下才走進來，風龍景指了指地上的炎刑，“帶他到藍田那去一趟，告訴她，別讓人死了，尤其是求死。然後把人關到禁地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

他說完抽出刺在炎刑身上的劍，侍衛便抬著人出去了，風龍景這才去看叢雲，軟聲問道：“這樣行嗎？”

叢雲笑起來，點點頭：“我們回去看寶寶。”

風龍景應了一聲，命人去叫了青海後便彎下身抱起叢雲朝寢宮的方向走。

兩個孩子並不清楚外頭髮生了什麼事，看見兩人回來了便開心地伸出手去咿咿呀呀地跟他們打招呼。

叢雲身上難受，被風龍景放下後也懶得動了，伸手在兩個孩子臉上各捏了一下，“想不想爸爸？”

“吧……”小玉鳴朝叢雲伸出手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