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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來說,只有誰喂得久,孩子餓了才回去找誰,算來晏遲確實沒有餵過幾次,一個是他的確沒有,另一個則是因為一旦開啟乳·孔,就會更加漲痛。

阿青看著晏遲面無表情地移過視線,目光重新落回小殿下身上時,煥兒的動作便忽地停下,然後一點點、慢吞吞地把手縮了回去。

……歎為觀止。

他腦海中實在找不出什麼別的詞彙了,只能輕輕地嘆了口氣,聽到小殿下小小聲的咿呀,起身去將歇在外頭耳房的林爹叫過來。

等到林爹爹將殷煥抱走了之後,阿青才重新將屋裡的東西擺放交代了一番,然後把挑出來的小衣服和長命鎖壓在一處,坐到晏遲的面前。

阿青長得清秀俊俏,眼睛有些偏圓,亮亮的,坐在晏遲的床榻邊,看著對方整理了一下外衫和衣帶,想了一會兒,才道:“哥哥,之前那件事已辦完了,徐長使每日服的藥、其中的藥渣都檢驗過一次,的確沒有什麼問題,他真的是……”

真的是因病離世,與其他的任何人都無關。

晏遲沉默了片刻,隨後才嗯了一聲,撿起案前的《崑崙記》看了一會兒,低低地道:“是天不假年。”

他如今有妻主、有剛剛來到他身邊的煥兒,那些劇烈的痛楚彷彿都被新生命的到來而沖淡、消減了。徐澤不過離世六個月,他再提起時,竟都一時回憶模糊。

白駒過隙,時光向來匆促。人生在世,最後都終須向前看,才能過得更好。

地下的故人,應該也是如此希望的。

晏遲手中的《崑崙記》是這兩日新拿來的,才看了一點點,講到些虛無縹緲之地時,他便會出神想一會兒,因而看得十分慢。

阿青在床榻邊等了半天,心中躊躇片刻,隨後還是沒有說出來,而是起身去了屏外,去看小殿下。

他到的時候,百歲也正在一邊,拿著小撥浪鼓吸引煥兒的視線,一旁的林爹爹從旁等候,見阿青朝他揮了下手,便退下去了。

襁褓外頭是縫補添置的百家布,內裡卻是柔軟的蠶絲軟綢。煥兒滿眼好奇地看著撥浪鼓,伸出一小節雪臂去碰鼓邊兒。

百歲停下手,偏頭問:“青哥,那事,你同千歲講了麼?”

阿青坐他身邊,回頭見靜成進去時候了,才道:“他才好一些,再等等。”

百歲皺了下眉,道:“分明是姓江的害了咱們主子,你怎麼還不敢告訴他,難不成死了仇人,竟有不痛快的道理嗎?”

百歲是從宮中長大的,論起在深宮的門道,其實是比阿青精通很多的,但他畢竟不如阿青瞭解晏遲。

“……究竟是一條人命。”阿青低下頭,低聲道,“在他心裡,不會因此而高興,只有悵惘和惋惜。”

天寒人遠,數不清離愁。

作者有話要說: 煥兒:爹親爹親爹親——

晏遲:……

☆、養崽日常

百歲給煥兒擦了擦嘴, 有些沒太懂,又想到另一事,道:“青哥, 你過兩日就要成親了吧?”

如今小殿下已快百日, 實在不必再拖了。宣冶大人這幾回都讓人過來問, 還親自挑了幾個知根知底、手熟懂事的侍奴派過來,就是希望能早日從晏千歲這兒把自家夫郎帶回去。

阿青沒想到他問這個話, 臉上有些發紅, 道:“也就這幾日了。”

百歲笑了一下, 打趣道:“青哥也就比我大這麼一歲, 宣冶大人可是上過戰場的颯爽女子, 俗話說,三十如狼, 四十如虎……”

內外就他倆,這些話便說得有些不顧忌。阿青登時羞惱了,伸手拍了他一下,又因他抱著小殿下, 並沒怎麼用力,而是道:“等你有這麼一天……”

“我才沒有呢。”百歲把煥兒抱起來,轉而走到內室中。

裡頭是一個玉質的荔枝樹擺件,擱在箱櫃上面。香爐換了一件, 內外鏤空,旁邊是盤旋的龍鳳,據說是前朝鳳君所用之物, 貴重至極,是尚宮局特意搬過來的。

香爐裡頭放著一些冰片和沉香,隨著裡頭點的火星慢慢地綿延悠長,滿室溫然。

百歲把小殿下放回搖籃之中,見她在裡頭翻過身,盯著自己的爹親看,倒是十分好哄。

百歲近前了幾步,見晏遲在那兒挑東西,看了一眼,心裡便一切都知悉了,道:“千歲給青哥添妝呢?”

晏遲點了點頭,將妝奩裡頭的那件冷翡翠發冠取出來,單放進一個盒子裡,底下壓著一些金銀細軟。

他是沒有母家靠山的,故而並沒有那麼多貴重東西相贈,至多不過是些賞賜與俸祿罷了。不過他把阿青當弟弟待,自然是不會虧欠他的。

百歲湊過看了一會兒,感嘆道:“到底青哥命好。”

晏遲慢慢地挑東西,心裡稍微有點走神,正當這時,外頭守門的小侍奴探頭道:“千歲,陛下來了。”

門簾聲響動了一下,隨後是二門邊上的珠簾,徐徐地拂開,隨即是拂落枯葉的聲音。

深秋愈冷,等煥兒滿一百天的時候,恰好是入冬的時節。

晏遲抬眼望去,見到殷璇穿著一件窄袖的玄黑錦袍,只有袖邊兒是泛金的,下襬上繡著龍鳳繡圖,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制式與圖樣,腰封用了兩色,最邊上的墨玉玉佩下邊,是晏遲上回給她戴的香囊。

他輕輕地蹙了一下眉,想著哪有常戴著一個的,自己是九五之尊,卻還沒有點兒體面。

外頭的人還正好研究著這個,許多人覺得陛下近日節儉,若是鋪張浪費,恐怕觸怒天顏,故而整個京華貴族都在減少宴請,如此衍生而來的朋黨勾結,反倒是少了很多,幾乎銷聲匿跡了。

而盛極一時、門徒滿座的刑部尚書江箬雯,因受嫡子謀害侍君、謀害皇嗣的牽連而貶黜地方,隨後,宮中再傳出了皇長女降生的訊息,前朝的老臣無不歡欣鼓舞,甚覺江山後繼有人。

只是在他們眼中,這位元君千歲不過是毫無根底的微薄出身,怎麼也不會承襲鳳君之位,最多不過是憑藉皇長女而貴重一些罷了。

自古立儲,只有三個要求,立長、立嫡、立賢,即便殷煥為長女,但也不會是嫡女。

也正是在江箬雯貶黜離京的前一夜,殷璇夜訪初曉閣,與江情談了半宿,直到天邊破曉之時,江公子寫了供詞,隨後賜死於延禧宮中。

是一杯毒酒。

徐澤因包庇之罪、未曾被追封位分,而江情更因死前認罪,並未收入皇家陵寢,也沒有在法華堂立有靈牌。

這些事情,整個宮中都漸漸知道了,只有承乾宮這邊忙於修養、遷宮等事務,晏遲不問,他們也便沒有講出來。

百歲從旁點了燭,隨後行禮退下去了,室內只有晏遲與殷璇兩人。

案上的小木箱子還開著,箱子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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