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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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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不相疑,即是最深重綿長的恩愛。

殷璇抬起手指,指尖觸上對方形狀優美的下頷,在流暢的下頷線邊緣摩·挲須臾,忽地道:“原本我在想,半月不見,你可否會惱怒吃醋,不理會我,可到了面前才知道,更怕的是你忍下眼淚的模樣。一眼望去,心痛不已。”

書冊被翻了兩頁,細雨有漸停之態,餘暉漫過西方,夜幕初掛,星羅棋佈。

晏遲聽了一會兒,又悄悄地觸了一下眼角,低聲道:“有那麼明顯嗎?”

“有啊。”殷璇笑了一下,“像是一隻紅眼的小兔子。”

晏遲愣了愣,又問了一句:“我眼睛……會、會紅?”

“沒人告訴你嗎?”殷璇舔了下唇,“有時候讓人心疼,有時候卻……”

她話語未盡,但晏遲隨後就已經知道了殷璇未出口的語意。

他的唇間覆上對方的溫度,急迫得有些兇戾地侵蝕掃蕩過來,暴露出那些表面上的平靜,只是覆蓋她那些蝕骨思念的假象。

晏遲原本溫順地任她親吻,卻沒料到對方的情緒過於洶湧難抑,被她抱緊得動不了,舌尖發麻,連氣息都勻不過來了。

樓下響起奴僕來添燈加燭的足音,有侍奴們輕輕的交談聲。而木樓上方,堂堂九五之尊,卻在這個狹小邊緣的位置,將一個已在眾人眼中失去寵愛的郎君按在懷裡,將他所有的聲音以吻封緘。

夜間有鳥類的鳴叫,就響在藏書閣外界的枝葉邊緣,從晏遲的身後慢慢地響起來。

他有些喘不過氣,胸口被對方的手壓著,被殷璇的氣息慢慢地侵襲、圍繞,她身上所有的冷徹如冰都逐漸褪去,化為一絲淡而柔的溫情。

再殘暴兇戾的野獸,也會露出柔軟脆弱的腹部,索取所愛之人的撫摸。

晏遲的眼角更紅了,眼眸間泛起淡淡的水光,眼睫邊緣是被親出的淚痕。雙唇分離時,還能感受到殷璇身上未止的餘韻。

“卿卿,”她低聲地喚了一句,嗓音是啞的,在晏遲耳畔響起,“別害怕,我會護著你的。”

晏遲應了一聲,感受到對方的掌心慢慢下移,隔著衣料貼在腹部上。殷璇的掌心是很溫暖的,即便觸碰到這個敏感的位置也不會讓他特別地緊張,反而會慢慢放鬆下來。

他將手心覆蓋上去,覆在殷璇的手背上,低聲道:“倘若為我鋪的路上,一定要有別人的血,也請妻主,不要牽累無辜的人。”

殷璇環過他的腰,問道:“我知道的事情或許並非全貌,但也應當比你多才對,你說說,都誰是無辜?”

她是帶著一點笑意問的,晏遲略微有些不確定地道:“蘇枕流蘇千歲,詩書傳家,據說曾是多年的寵君,這麼多年裡,也沒聽說過有人為難他……這樣順遂的話,應當是一個好人?”

“好人?”殷璇慢慢地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伸手捏了一下晏遲的臉頰,“蘇枕流看似順遂,但多年無女。如今卻要養育周劍星的兒子,你覺得,他會那麼心境平和嗎?何況還有一些你並不知悉的事情,即便是埋在腐爛的根系中、爛進了土裡,但始終還是存在的。”

晏遲愣了一下:“既然如此,那鉞兒在他那裡豈不是會很難過。”

殷璇盯著他點了點頭。

“你、你不心疼嗎?”晏遲抓著她的手,“他才幾歲?孩子如果養不好,以後……”

“天家的子女,沒有不苦的。再等一等,讓他養在你的膝下。”

晏遲立即明白過來,光憑他現在的位分,的確不能養育其他的天家後裔,等到他自己的孩子降世,或是有別的辦法,才能把鉞兒收攏到羽翼下面。

殷璇信任他,也只信任他。

“既然如此,”晏遲稍稍轉移話題,“那東吾呢?他是個好孩子。”

殷璇沒有回答,而是俯身親了親他,輕聲道:“他只在你這裡,是個好孩子。”

☆、暴雨雷鳴

晏遲怔了一下, 腦海中浮現出東吾那雙淡琉璃色的雙眸,想到他一派天真的言行,忍不住道:“只在我這裡, 是什麼意思?”

殷璇伸手撥過他鬢邊髮絲, 在對方的眉心間印下一吻, 低聲回答:“由戰敗之族送來的小王子,與質子何異?他若是有一絲一毫的聰明外露, 難道不怕我忌憚嗎?”

晏遲愣愣地看著她, 沒能想出話語來答覆, 仍舊想著東吾睏倦時趴在桌案上時的神態, 有些遲鈍地再問了句。

“那麼, 他做了什麼?”

還未等殷璇說話,宣冶從二樓上來, 隔得稍遠一些,傳達道:“陛下,延禧宮的江公子受了傷,請您過去。”

來了。殷璇還沒有表態, 晏遲的心中就已經浮現出了這幾個字。他腦海中一片混亂,根本無從揣測這是誰下得手。

“怎麼受得傷?”

“說是從戲園回來,讓些蝙蝠驚著了。不知為何,那些野物都懸在延禧宮的廊柱邊上, 方才讓良卿千歲派人趕走了。”

殷璇略微頷首,旋即起身之時,忽地被晏遲勾住了衣角, 赤紅的衣袍邊角,帶著一點兒微末的力道。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與袍角鮮亮的金線相互襯托、相得益彰。

晏遲稍稍鬆了手,猶豫道:“陛下,要是宮人之中,有些未成的愛侶,您願意……”

這次一別,再相見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時機稍縱即逝,晏遲無法等待,只好先如此問了一句。

他問的含蓄,訊息有些模糊,宣冶卻以為是晏郎君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狼子野心”,頗為心虛緊張,等著殷璇回答。

殷璇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誰?”

晏遲躊躇片刻,仍是不敢說,只道:“是須得您做主的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宣冶這下更覺得是自己被發現了。面對著阿青的主子,又差了那麼多的年歲,她多少有點羞慚,卻還是覺得陛下待她不薄,若是她想要求娶,應當也沒有什麼阻礙才是。

哪知道殷璇早同晏遲講過此事了,這時候聽到他這麼問,首先便排除了宣冶與阿青,又聞此言,第一反應是宜華榭的哪個侍奴看上青蓮了。

她思考片刻,道:“做主?好,下一次你詳細跟我說。”

殷璇轉過身,任由宣冶給她添了披風,隨後從木樓的三層下去,途徑那些添燈跪下的侍奴,路過守在二樓樓口的阿青。

她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眼眸餘光瞥到宣冶緊張的樣子,待其撐傘進入雨幕時,忽地問道:“就決定是他了嗎?”

雨聲敲擊在扇面之上,宣冶一時沒回過神,隨後立即道:“是。”

“三十三年枕畔冷,你倒是會挑。”殷璇伸手攏了一把赤金披風最頂端的緞帶,“晏郎身邊最親近的小奴讓你挑走,誰給我夫郎帶孩子。”

宣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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