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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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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若貿然衝出去,毫無證據,恐怕不行。

阿青單手捂住嘴,聲音顫抖微哽:“哥哥,我是查過了的……”

“這些是從尚宮局珍玉坊抬上來的,是那邊出了問題。”

壓在案上的手愈按愈緊,掌心一片冷汗。晏遲緩了口氣,覺得嗓子眼都往上冒血沫,盯著徐澤開了他的箱子。

徐郎君原是笑著開的,他面容和順,向來是逢人見面三分笑,但這箱子一開,卻頓時僵住,手中的鑰匙都落在地上,直直地退了幾步。

他身邊的侍奴無逍立即將人扶住,見郎主陡然轉過眼,似連看都不敢去看一眼,只低軟著聲,音含哽咽:“晏郎君,你怎麼敢奉這樣的東西?”

眾人頓時心生好奇,對面的孟知玉摩·挲著杯麵,看向晏遲問道:“晏郎君,你備的什麼禮啊,把徐郎君嚇著了。他素日是個水一樣的人,又是雙身子,可得小心。”

無逍聽了主子這句,立即會意,將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宴上伺候的侍奴小郎們才望去一眼,紛紛驚嚇低頭,心如擂鼓。

那是一個玉質的器皿,是一件淫·具。

是一件極襯晏遲出身、一件精巧細緻,但又冒犯無比的東西。剎那間滿殿寂靜,只有蘇枕流在一旁慢慢地喝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晏遲即便知道來者不善,但不想這一遭就置他於死地。他攥了攥手,從座上站起,神情略穩一穩,開口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他抬首看向殷璇,見到殷璇恰好也在注視著他,眸中依舊一片沉鬱,辨不清是還在生氣,還是氣得已說不出話來。

“臣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奉上此物。自毀長城,有何益處?”

以晏遲的眼力,自然認得那是一個什麼東西,那件淫·器,雖不會破身,卻能讓有些兒郎食髓知味,日夜貪歡,有些寡夫也會暗中買賣這東西,據說深宮內廷,也有些郎君私備,聊以安慰。

“或許晏郎君以為,祝禮是你們那些……地方里的東西?”孟知玉嫌髒地皺了皺眉,“這是皇家宮闈,你這是辱及天家,該……”

如此行徑,合該賜死。

他留了半截未提,看了一眼周劍星。

周貴君果然神情冷肅,面上不虞。他先是起身向殷璇請罪,隨後道:“請您示下,年宴之上,臣不敢妄動刑殺。”

殷璇看了全程,她悄然看著晏遲,在徐澤開那張山河圖時,就看出晏郎神色變化,自然知道是什麼回事。

她嗯了一聲,在鳳凰高臺上喚道:“晏遲,來這。”

晏遲心中忐忑,加上殷璇之前似乎狀態並不大好,一時生死未卜,幾乎有些難以邁步。

等到了跟前,殷璇仔細地看了看他,見晏遲眼眸如星,隱隱泛亮,幾乎盈起珠淚,但只一刻,旋即便壓抑下去了。仿若一塊將融未融的春冰,漫出如淚的水跡。

“自毀長城,有何益處?”殷璇先是問了一句,隨後抬手撫上他臉,低聲道,“還不哭?”

晏遲驟然一怔,隨即被殷璇一手攬著腰抱懷裡,立即反應過來,伏在她懷中哽咽了幾聲。

若說哭,向來是有技巧,有手段的。晏遲平日不落淚,這時候似泣未泣,溫軟地叫了聲“陛下”。即便殷璇自認不是昏君,也覺得酥了半邊骨頭。

她抱著人哄兩句,道:“孤送你這物件,原是逗弄你的,笑話了兩句,也至於跟孤置氣,就送上來了?”

她語調不疾不徐,倒是讓底下的人眼冒金星,半天轉不過神來。

孟知玉半杯酒都要嗆住了,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發展。周劍星神色一僵,乾脆眼不見為淨。徐澤倒還是神情溫文,但目光卻釘死在晏遲身上,似乎壓著什麼情緒。

戲演全套。晏遲伸手環住她的脖頸,他身量纖瘦,腰也擱在殷璇掌心裡,明眸墨眉,往頰邊落下淚痕,語調低軟:“您的東西,又是您說能送的,那又不是臣的物件,臣自然不認。”

小混賬,下臺階倒快。

殷璇哼了一聲,繞過手扣著他的窄腰,下滑幾寸,放在髖骨上:“看給你徐哥都嚇著了,還是孤的錯不成?”

“……是臣的錯。”

殷璇這麼幾句話,什麼刑殺、什麼賜死,全都沒了蹤影。只是前些日子的剋制幾乎化為空談,經此一事,闔宮都得知道晏遲聖恩甚眷,往後的這些事,還多著呢。

“改日去給你徐哥哥賠個罪。”

殷璇看了徐澤一眼,在他溫文皮相上停了幾秒,隨後伸手按了一下晏遲的後頸,把人摟在懷裡,貼著胸口。

晏遲觸到一片柔軟,渾身僵硬,再不敢動,隨即聽到殷璇在耳畔滾·熱的氣聲。

“這份禮,”她低笑一聲,“今夜就拿你試。”

晏遲只覺身後目光如利劍,可所處懷中卻溫暖可依。天地浩大,命途渺渺,也許,再沒有這樣的人了。

他閉了閉眼,伸手環住對方,小聲應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眾人:這還怎麼鬥?開掛選手?女帝請回評委席!受寵了不起啊?!

晏遲:就是了不起,哼。

☆、高處

濃夜如墨,晚風微寒。

太寧宮之中燈火通明,內中傳來杯盞碎裂、布帛撕開的聲音,一個嵌金玉的鐲子被扔到了地面上。

許是發洩過了,孟知玉才扶著榻上小几閉目順氣,隨後坐上軟榻,抱膝埋首,喉間哽了幾句,復又抬眼看向地面上的玉鐲。

那對玉鐲是他進宮冊封時賞下來的東西,他和徐澤一人一個,內側刻了“知玉應如玉”五個字。而徐澤手上的那隻,刻得則是“親水更似水。”

這是別具用心的東西,他即便看不上許多東西,但還是第一次拿這個發火。孟知玉腦海中盤旋著殿上之事,越是細細琢磨,越是覺得陛下待他格外不同。

這次的事端,究竟是誰惹起的。他雖然不知道,但也樂見其成。沒想到最後連那個從無溫情的女人都要為晏遲說話。

說是從無溫情,不過是孟知玉的氣話而已。他心裡不舒服,才將殷璇脾氣好時的事情一一忘了。

孟知玉抱著膝蓋,纖細修長地手指交疊在一起,臉頰上尚有淚痕。他一哭起來,眼角紅得厲害,一張白皙俊秀的臉都顯出莫大的委屈來。

孟知玉盯著搖搖燭火,眸光停頓在火苗上,將今日的事再度重想了一遍,失神地道:“……哪個蠢貨動得手腳,雖然沒能殺了他,卻讓他做了眾矢之的。”

現如今,闔宮都盯著徐澤那個面善心黑的東西,今天的事情一過,滿宮的流言蜚語、眼線排布,就都要看著晏遲了。

孟知玉仔細地想了一會兒,覺得這事一出,最能受益的,也就是徐澤能安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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