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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錦衣郎還更柔順清淨些。此刻烏髮垂落,墨眉微微壓低,神情溫潤,像是怎麼擺弄都不會反抗一般。身上這件菸灰的軟紗衣也相宜,重重疊疊幾層,有謫仙忽落凡塵之感。

殷璇放下手中冊子,抬手拍了拍腿:“過來。”

好似每回見晏遲,都須她先開口。這樣一個風月出身的人,怎會不知道侍奉女人呢?

對方雖然馴順,但未免太過猶豫一些。殷璇抬手將人抱進懷裡圈住,勾著郎君的腰,把人壓在腿上坐穩,才繼續翻開文書,再看了一會兒。

晏遲身上有一許柔柔的香氣,挾著沐浴未乾的溼潤之感。而殷璇身上卻是一股馥郁的龍涎香,環繞身側,幾乎讓人有一種被鯨吞入腹、失去分寸的錯覺。

炭火溫暖,薰香也濃郁發沉。晏遲腦海裡想著阿青的事情,先還不困,但時刻愈長、便被對方身上的氣息同化的厲害。他本是個無慾無求的人,對殷璇其實也提不上一個怕字,只是恭敬謹慎、勉以立命。

但讓她抱久了,卻覺四周溫度太高,竟略微有些睏意。而腦中又想久了事情,此刻便露了鬆懈之意,很輕地碰了碰她的肩。

肩上繡著赤色的火鳳凰,盤旋展翼,華美異常。殷璇原不至於如此敏感,但恰好看完文書,便發覺到了。

“困嗎?”身畔的女聲問了一句。

晏遲怔了一下,腦海中驟然想起以前那些龜奴鴇爹教導的“言語話術”,但他面對此情景時,卻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

勾在腰上的手動了動,圈抱的姿勢也隨之變化。殷璇將他壓在榻上,低下眼將菸灰色的衣帶扯開,手掌伸入進去。

“你有小字嗎?”世間至尊至貴的女人單手撐在他枕畔,低聲問道。

即便被灌注多次常識,但經歷此事時猶感緊張。晏遲搖了搖頭,輕聲:“臣非世家貴族出身。”

“孤知道。”殷璇的手指纏住衣帶,摩·挲玩·弄了幾下,“那名字是誰取的。”

“……爹爹。”

“嘖。”殷璇猜想這個爹爹兩字,並非是他親生父親,“孤給你取個名字,叫……”

她話語未落,手卻率先碰到了不能詳細描寫的地方,目光帶笑地看著晏遲眉峰一蹙,從耳根到脖頸間都在發紅,幾乎往外蒸著熱氣,卻只是軟軟地悶哼了一聲,什麼都沒有說。

女聲靠近耳畔,字音低而平穩。

“……叫承歡。”

這的確是惡劣的戲弄了。晏遲眉峰越皺越緊,偏過頭埋進軟枕裡,低聲道:“陛下……”

“嗯。”殷璇應了一聲,“只若你讓孤高興,有什麼願望,儘可告訴孤。”

燭火迴盪,映出殷璇那雙多情似無情的桃花眼,眸中幽然深邃,完全不似表面上的輕浮惡劣。

這句話如果一般人聽到,如果是類似於孟知玉一般的世家子們聽在耳中,隨之浮現的大抵都是榮華富貴、高位權勢、母家榮耀……但晏遲聽來,卻立即想起了陷在孟知玉手裡的那個孩子,陪他共苦的阿青。

他抬起頭,望著殷璇沉邃如深潭的眸光,陡然生出一許莫名的畏懼。但他幾乎無所欲求,一時竟未品味出其中暗藏的考量和殺機。

“臣……”他努力回憶曾經學過的東西,伸出手試探般觸上殷璇的臉頰,“會好好伺候陛下的。”

他早知這後宮中是陰詭地獄,也才剛剛被孟知玉的言辭當面衝擊。但晏遲行至此處,為了身邊之人,也不能坐以待斃、收人擺佈。

機會當面,不得不為。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正當繼續時,猛地被對方箍住手腕,抵近發問:“晏郎想要什麼?”

在這親密語聲裡,竟有一絲令人悚然的暴戾之氣暗中醞釀。

晏遲被她抓得極痛,卻又不敢掙開,只得坦誠以告:“……臣有一個弟弟,在孟公子身邊,臣想……要回來。”

殷璇怔然一瞬:“嗯?就這個?”

晏遲誠懇中略帶忐忑地頷首,發覺手腕上的力道驟然一鬆,對方直接坐了起來。

薰香更濃,讓人腦海發沉。他的目光落在殷璇衣襬上的金線鳳凰邊緣,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否說錯了話。

燈影交錯之中,他看到女人伸手拆了身上的繁複盤扣,抽出錦帶,把那件赤紅色的長袍往榻下一扔,躺過來把他抱進了懷裡。

“困就睡。”殷璇抵著他的額頭蹭了一下,閉上眼,“孤睡不著再幸你。”

晏遲:“……?”

作者有話要說: 殷璇:陪你睡覺,感動嗎?

晏遲:……不、不敢動。

☆、恩眷

“我是不明白。那樣的身子,陛下竟也不棄,見天兒的疼著。”

太寧宮極樂殿,新到的鸞鳳和鳴長屏風擺在屋裡,兩側是垂落下來的三十六串碧水珠。孟知玉穿了一身雪青色的袍子,銀線勾的繡圖花邊兒,腰封將秀背與窄腰一勾,體長膚白,俊俏得像煦春裡剛探出芽兒的青枝。

他坐在棋枰一側,臉上的惱怒和不虞壓都壓不回去,似是有股鬱氣頂著喉口:“還有徐澤,看著冰清玉潔、溫柔如水,可他要是真如表面一般,又怎麼有瞞了三月才告喜報的本事?”

棋枰之上黑白縱橫,材質頂尖的棋子軟融融地映出微光。他對面是一身玄衣的周劍星,此刻執白子破局,面無表情地聽著他的話。

孟知玉是當朝諫議大夫孟祥瑞的嫡長子,從小身嬌玉貴地養大。因其母是周家的得力之人,周劍星也常常照拂。兩人又在一宮,因此走得稍近。

他與周劍星不同,嬉笑怒罵雖想掩飾,但總在微處洩露。有時在殷璇面前,更是不加掩藏。而孟知玉入宮三年,對周劍星表現得百依百順、敬服無比,有什麼私底下的話,也只敢在他面前胡鬧。

孟知玉說完這兩人,氣得胸口發悶,又看了一眼對面的周哥哥,表情看似馴順,腦海中實則在想前幾夜之事:晏遲未必能用,雖不懼他以那日言語相挾,但讓他知曉,總歸不好。周劍星在這帝宮之中長盛不衰,即便不會輕信他人,恐怕也要提防自己。

他想著想著,便又浮現出想要除掉晏遲的思緒,正當此刻,對面的黑衣青年語聲平淡地提醒道:“阿玉,棋。”

他斂袖後錯幾分,見自己險些碰了棋局,正想撒嬌道歉,旋即聽到周劍星不鹹不淡的問話:“你夜訪宜華榭,同晏遲說什麼了?”

此言雖然突如其來,但也在孟知玉的設想之中,他心跳驟促,臉上神情卻絲毫未異,皺著眉道:“無非是氣不過陛下,罵了他幾句。”

周劍星落棋的手略微一頓,抬眸瞥他:“陛下囑咐我,不讓你動他。”

這一句簡直給孟知玉說懵了,從沒聽過這樣的囑咐。他忍不住靠近一些,探身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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