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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歐陽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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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晉再次見到慕景的時候,恍如隔世。

曾經,他們喜歡著同一個女子,慕景視他為仇敵,見著他一次都要傷他一次。最狠的那一回,直接廢了他的一雙腿,若非是歐陽家和軒轅家的那點情分、求得了水玉山莊相幫,才有幸治好了腿。

否則、、他歐陽晉,可真就要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

他還記得,他同心底深處那個人之間的一切。他愛了一輩子的蓁兒、他唯一愛過的人。

他當年和婁鬱旬初到北涼,那天晚上,就遇到了一個女子,白衣翩翩、體態纖弱,在街頭被人調戲。

他是最愛管閒事的,不管是在南越,還是當時那人生地不熟的北涼,毫不猶豫就出手打傷了那個人。

南越的惠賢貴妃蘇虞矜,就是當年北涼清沚樓的那個藝伎蘇蓁。

她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子,那張傲世出塵的臉、讓他覺得看一眼都是奢望。

“多謝公子相幫。”她溫聲向他道了謝。

他沒想到,自己頭一回來北涼,就遇到了這般好看之人,一時失了神,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直勾勾地凝視著她,問道,“敢問姑娘,叫什麼名字?”

“蘇蓁。”

蘇蓁。

婁鬱旬一下就反應過來,追問道,“清沚樓的蘇蓁?”

面前之人點了點頭,還微微笑了笑。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讓他無比著迷,深陷其中,覺得心頭滾燙。

他喜歡她。

他想。

就是第一眼看到就無比喜歡的那種。

蘇蓁,連名字也這般好聽。

他由衷地讚了她一句,“逃之夭夭,其葉蓁蓁。好名字!”

婁鬱旬算得上是這世間最瞭解他的人了,在她離開後,直接就提醒了他一句:“阿晉,你該不是看上人家了吧?別忘了,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他確有婚約在身,他的父親南明侯在數月前,給他定下了一門親事,是個高門府邸的世家女子。

可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也沒想過,要娶誰、娶了之後如何。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真的看上誰喜歡誰,對誰動心。

可是在遇到她之後,這些想法都改變了。

“如此驚為天人的面貌,我南越那些凡俗之人如何能與之相較?”

婁鬱旬嘆了口氣,“豈止南越,就是放眼整個北涼,也無人能及得上她的美貌。只可惜,是一個淪落風塵的人。”

他微微皺了皺眉,“不是江湖傳言,她自兩年前來到清沚樓,都是一直賣藝不賣身的嗎?”

婁鬱旬不予贊同,擺手道,“傳言而已,事實怎樣誰知道呢?”

“明日,我明日就在去清沚樓見她。”

婁鬱旬一把拉住了他,斥道,“你瘋了,她是青樓的女人!如果讓侯爺知道,你去那種地方.....”

“我們在北涼,他手哪裡伸得了那麼長?”他哪裡還願意理會父親那邊如何,他打小就是最不聽話的,“這位蘇姑娘,我要定了。”

他想要她。

不管她是誰是什麼身份。

他如願在清沚樓見到了她,和她結交,他甚至成了她身邊最特殊的一個人。

他說會給她贖身,只要她願意,他就帶著她回北涼,立馬迎娶她為妻,會一輩子對她好,他身邊、也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她說過,他和其他人不一樣。

她說過,她心裡有他。

她說過,她是喜歡他的。

他早已將她當做了自己要共度一生一人,當做了自己的妻子,什麼都願意跟她說、什麼都願意告訴她。

他回了一趟南越,說服了侯府所有人,說服了自己的父親。當他準備好了一切,重新再到北涼,去清沚樓找她的時候,卻被她狠狠在心上紮了幾刀。

他進到她屋中的時候,親眼看到那個柔弱嬌軟見著血就會嚇得動都不敢動彈的女子,拿著一把劍、生生刺進了一人的心口之中,人未斷氣,她又丟到劍,伸手掐斷了那人的脖子。

自始至終,她眼都沒有眨一下,彷彿面上還帶著絲絲笑意。由著血沾到了自己手上。

她看著那副沒了一點生機倒在地上滿身是血的屍首,含笑溫聲而道,“到了地府,告訴閻羅爺,要你命的、是我,憐心。”

她同誰說話都是溫言細語的,聲音柔和,可是在那個死人面前,卻讓他聽得渾身發顫。

她從桌上拿起一塊帕子,輕輕擦拭了自己手上的血,橫眼看向站在門邊的他,目光冷冽。

“憐心?玉冥宮的憐心聖使?”

她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太陌生了。

他也覺得自己犯蠢,這還用得著問嗎?憐心.....江湖中還有第二個憐心嗎?他見過無數殺人的場景,可是隻有她殺人的時候,面上才會透露出那種、彷彿是享受的神情。

讓人害怕。

他忽然覺得,他從前認識的那個蘇蓁、一直都是假的,她不是清沚樓的蘇蓁、而是玉冥教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聖使憐心,同冷苻椹東方寒雨一般殘忍無情的魔女。

他都怔在了原地,想要、、想要聽她一句解釋。

可是她如何還會給他解釋呢?他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

“歐陽晉,我念你對我存著真心,今日先就不殺你,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北涼。”

她拿起地上的劍,繞過他身旁,就要離開屋子。一滴淚從眼眶滑了出來,他一把拉住了她的袖子,咬牙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他真覺得自己這句為什麼問的很傻。知道不會有答案,及時有、那也只會令他心裡更加刺痛,可他還是問了。

“我奉教主之命,潛伏在清沚樓,就是為了從這些江湖朝廷人士中打探訊息。”

“那你.....那你當初是故意接近我?”他聲音都在發抖。

結果可想而知,她沒有再說一句話,揚起劍一把從中間砍過,斬斷了她自己的袖子,但是沒有傷到他的手。她沒有一絲留戀的,毫不遲疑地就邁著步子離開了。

他只覺心頭被一記天雷狠狠砸下,都已經感受不到心裡是何感覺,腿腳一軟,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那些回憶、、那些過去、、都還深深印在他腦中。他還清楚的記得,她同他說過的那些話,明明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可是怎麼會到這麼地步.....

他徹底寒了心,不想繼續待在北涼那個傷心之地,沒想到臨走之前,就遇到了慕景。

玉冥教的沐楓聖使,他那時候,也是出了名的一個心狠。

東方寒雨承了父親的狠辣,東方婉璃承了母親的心善,慕景卻是各自一半一半,既有東方陽的心狠絕情,也有軒轅月翎的心軟至善。

慕景深愛蘇虞矜,他容不得她有一絲危險,從前在她身邊出現過的那些男子,蘇虞矜沒有動手殺的,慕景都會毫不手軟地除掉。

慕景要殺他,是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

他沒想過,自己會愛上那麼一個魔女,沒有想過,慕景會那麼快就要殺他。也沒想過,她還會那麼恰巧的出手救他。

她要走的時候,他忍不住問了她一句,“你為什麼要救我?”

他哪裡還能奢望她會給自己什麼回答,得到的只是她冷厲的眼神,和默不作聲。可是他放不開,他心裡還有執念,他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她說過的那些話,難道都是假的嗎?

他就是想要問她,如果得到的答案.....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那就當是讓自己徹底死心也好。

“蓁兒。”

他輕輕喚了她一聲。隨即又沉聲道,“你騙我,我不怪你,也不怨你,我從來沒有這樣深愛過一個女人。”

“我相信你是為了你師父,為了打探訊息,接近我,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定睛凝視著她,咬牙問道,“可是,你說你心裡有我,你喜歡我,難道也是假的嗎?”

她不語。

他又問了一遍,“你告訴我,是真的、還是假的?”

她低低笑了一聲,直勾勾盯著他,斬釘截鐵地答了他兩個字,“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蓁兒.....”這一聲蓁兒,真是太沉重了。

“歐陽公子。”

她溫聲叫了他一聲,只是這稱呼、未免也太過生疏,讓他聽得心尖都在發顫。

她難得地和他說了好長一番話,只是那話的內容,讓他疼得幾乎就要窒息。

“我蘇虞矜此生,是為了玉冥教而活,其他的所有人和事,在我心裡,都不過是沙粒芥子。我不會嫁人,不會真的和誰在一起。”

“就算是有一天、我會喜歡上別人,那也只會是沐楓,我與他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他待我,比世間任何人都好,我有任何危險,出現在我身邊的人都是他。”

“你對我的那點好,何他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我將來若是要嫁人,那個人,一定是他,這輩子,我都不會有其他男人。”

從她嘴裡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針刺一般,深深紮在了他心裡,他從來不曾試過這樣心痛的滋味,捂住心口,低聲喃喃道,“蓁兒....你心怎麼這麼狠?”

“你不是第一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了。”

她面上帶笑,就如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場景,只是如今他們的心境、、都再不似從前那般了。

“我蘇蓁在清沚樓兩年,閱人無數,哪號人物沒有見過?你覺得,你身上哪一點,要比其他人值得我動心?”

“你若是,再敢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那下次沐楓要殺你,我可攔不住了。”

那就是他愛入骨髓的那個女子,她就是那般心狠,絕情,做事不留一絲餘地,也不給旁人一點生機。

不管是清沚樓的蘇蓁、玉冥教的聖使憐心、還是南越的惠賢貴妃蘇虞矜。

在她心裡,從不曾有過他的一絲位置。

他從未走進過她的心,哪怕只是一個小角落.....

她臨死前,想著的念著的、至始至終都只有她的玉冥教、和她一直愛著的慕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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