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繹再三催促下,今夏才回房去歇息。她走後,岑壽方才進來,將離開杭州之後的事情對陸繹作了稟報,所說之事與今夏說的大概相同。
“卑職弄丟銀兩,也未照顧好淳于姑娘,請大公子責罰。”岑壽單膝跪地,向陸繹請罪。
“兩浙到處都是倭亂,怪不得你,但在渡口,未先將姑娘們送到安全所在,也未安排妥當的人照看,確是你的過錯。”
岑壽也不為自己辯駁,只愧疚道:“是卑職考慮不周,當時以為能夠速戰速決。”
陸繹淡淡道:“罷了,此事我也責任,你們幾個都是顧前不顧後的性子,楊嶽倒是沉穩些,可你也未必肯聽他的勸。權且當做教訓,你先起來吧。”
岑壽這才起身,退了出去,在門口遇見端著藥碗的沈夫人。他想接過藥碗送進去,沈夫人卻不讓:“我還得替他把個脈,我來吧。”
不疑有他,岑壽有禮地退開。
見沈夫人端藥進屋,陸繹起身施禮道:“言淵不才,又給前輩添麻煩了。”
示意他坐下,沈夫人將藥碗端給他,微微一笑道:“你不必領我的情,上一遭我是看在陸大哥的面上;這遭我是看在今夏這孩子的面上。你要謝,只管去謝他們,謝不著我。”
陸繹垂目一笑,片刻後抬眼問道:“如此說來,前輩為阿銳療傷,也是看在今夏的面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孩子既然喚我一聲姨,我自然得對她好一些。”沈夫人頓了頓,然後才問道,“陸大人,此番你帶傷趕路,也是因為記掛她的安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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