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獨自面對惠娘時，戒備心盡去，說起話來也不用考慮太多。

“宣府戰事遲遲沒有結果，我作為兵部尚書責無旁貸，一直都保持極大的關注。而朝中，陛下沉迷逸樂不可自拔，導致朝政荒怠，我這兩年雖身居高位，但行事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錯一步，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長此以往必不堪重負……或許是時候做出一些改變了。”

惠娘好奇地問道：“老爺要做出怎樣的改變？”

沈溪道：“在京做官，雖風光一時，但是非也多，各派系權力傾軋嚴重，稍有不慎便粉身碎骨。我準備找個機會跟陛下上書，請求調往九邊，擇一地屯兵，或許未來幾年內不回京城了。”

“啊？”惠娘沒想到沈溪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她從未想過沈溪到九邊任職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惠娘道：“老爺如今貴為兵部尚書，皇上器重有加，就算老爺想離開，皇上也不會同意吧？”

沈溪搖頭道：“我會選擇適當的時間和地點向陛下進諫……陛下一心想平掉草原部族，建不世之功業，若我說到邊地屯兵才是上策，他態度必有所鬆動……至於兵部尚書之位，可以保留，也可退位讓賢，其實三邊總制之職已足以確保兵馬排程無礙，無須再掛兵部尚書銜。”

“哦。”

惠娘秀眉微蹙，顯然在考慮沈溪所提建議到底有幾分可行性。

過了許久，她忽然明白什麼，抬頭看向沈溪，問道：“老爺難道不留在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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