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

周唯贏吸了口氣，低聲說：“那你有沒有想過別人會怎麼看你？”

方浣說：“想過，很可怕，所以呢？”他的聲音有些顫，但是異常堅定，“我可以改變他們麼？我們從小就被教育，以後要當科學家，要為這個世界做貢獻。我沒有那麼偉大，我只要做我自己就好了，我每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我努力生活努力工作，不偷不搶，不去騷擾良家婦男，不給這個社會製造麻煩。我只是喜歡化妝喜歡美而已，礙著誰了麼？只是不被像你這樣的‘大多數’所接受罷了，難道我應該去死麼？”

他繼續說：“你只是恰巧是‘普通的大多數’罷了，除此之外你有很厲害的地方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大聲說話？”

“你不要激動。”周唯贏無奈地說。誠然，他不能完全理解方浣，但是他似乎也觸控到了方浣的某些底線。方浣這樣的發作跟平時完全不同，他非常認真，攥著的拳頭都在抖。他嬉笑怒罵無所畏懼，但在這一刻，他變得很敏感，輕而易舉就能挑破他的神經，呲牙咧嘴豎起來一身刺準備戰鬥。

周唯贏示意方浣冷靜，說道：“我對我的言辭道歉，我不應該這麼說你。我……”他沉默，實在不知道後面要說什麼，覺得多一句少一句都不太合適。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方浣說，“我不想聊這些，我根本不在意。”他說著側過身去，不面對周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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