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過年了。我這兩年都沒過去他那邊，今年他說什麼都要帶我過去。我也不好推辭，你幫我轉告元緒，晚上他自己帶思立出去吃一頓。你知道的，他和他大伯不太對付，我就不好帶他一起去了。”

林蓮一呆：“那，親家母呢？”

“哎喲，那兩個人？哪裡肯在家呆一天的？每天腳都不沾地，到處飛著玩。我這輩子是生了只鳥，我都不好意思和人說。”

林蓮真呆了，你特麼叫我和你孫子說，帶著你曾孫子去找個飯館吃飯過年？

不是，親家奶奶，這話我特麼怎麼說的出口？

元老夫人也不知道朝誰喊了聲，然後又對電話說：“澤昊來了，那我先掛了，親家母新年快樂。”

林蓮只能乾巴巴接道：“新年快樂，親家奶奶。”

然後，又在一陣爽朗的笑聲中掛了電話。

林蓮：“……”我怎麼說？

林蓮嘆口氣，轉頭問元緒：“今晚家裡怎麼安排？”

元緒就笑著說：“也沒什麼安排，每年都那樣，大家各過各的。”

林蓮居然從這話裡聽出了一股可憐巴巴的味道，她問他：“有想過留下過年嗎？”

元緒正包著餃子，聽到這話，神情一頓，意外地看了林蓮一眼，卻笑著搖搖頭說：“雖然一開始有這麼想過，但是我父母今年不在家裡，我小叔也出門和朋友跨年了，家裡只有我奶奶在。如果，媽願意的，可以讓思立留下嗎？”

林蓮看了元緒好一會兒，這可憐見的，回去了豈不是一個人跨年？

林蓮起身說：“你等等。”

只見她轉身進了廚房，1分鐘後，又從廚房出來說：“留下過年吧！親家奶奶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她去你大伯家了，你現在回去就只能自己一個人過年了。”

元緒包餃子的動作越來越慢，他看見謝萌從廚房出來，靠著廚房的門框說：“不用想太多，爺爺從來沒讓我一個人過過新年，去哪都帶著我。除非你不願意，不然我不會趕你回去一個人過年的。”

劉昌義見夫妻兩人深情對望，哈哈哈哈笑著拍了拍元緒的肩膀說：“沒事啊！妹夫，留下來一起過年，我們一起睡客廳。”

元緒：“……”雖然才來了一會兒，但是元緒對於這個姐夫的性子已經有些瞭解了。

拿出手機，看見元老夫人發來的一條簡訊，簡訊簡潔明瞭：我去你大伯家了，你自己好好過年。

元緒抽了抽嘴角，元老夫人的意思顯而易見。

不過，這個好意，他還是收下了。

元緒抬頭笑看林蓮說：“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媽媽。”

看著元緒的笑臉，林蓮還是覺得可惜，這女婿長的多標準啊？就是老爺子走的早，元家看著也亂。

還有個愛生事的嫂子，沒有老爺子，我家萌萌豈不是一片大海里的樹葉，隨風飄？

劉昌義的餃子在三人的努力下，比預計快了1小時結束。謝佳洗好了碗筷，正在一一擺放。林蓮帶著元思立去買菸花，謝興志一個人在廚房做飯。

劉昌義等人將餃子放到廚房，多餘的拿去冷凍上。

晚飯很快就在謝興志的巧手下做好了，謝家第一次這麼熱鬧。吃著飯，謝萌突然笑出聲。

她看著元緒說：“我們認識這麼久沒有一起過過新年，吵一架要分開了，卻一起過了新年。”

元緒嗯了聲，電視裡是春晚的熱鬧喧囂，雖然沒有人看，但是聽著它的聲音跨年，早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習慣。

吃過晚飯，謝萌抱著抱枕看電視。林蓮帶著元思立去陽臺放煙花了，劉昌義和謝瀚奕兩人拿著手機玩王者榮耀。

劉昌義連著坑了兩把隊友，轉頭問元緒：“妹夫，你玩嗎？”

謝萌看著電視，聽了這話差點把嘴裡的可樂吐出來了。

她艱難地吞進去以後，大笑著說：“你瘋啦！姐夫，你知道不知道他平時多嚴肅一個人啊？玩遊戲？那得坑死多少隊友啊？給我給我，我來，我已經學會了。”

劉昌義不太信任謝萌，嘴裡嘀咕說：“等等，姐夫切個號。”

“又是小號啊？”謝萌擺擺手說：“那我不玩了，你欺負我，姐姐玩你手機就能用你大號。我起碼一局最多死個18次，謝佳可以死25次呢！”

劉昌義又憨憨地笑：“那不一樣，那不一樣。”

元緒在劉昌義和謝萌之間看了看，然後將手機遞給謝萌說：“我的給你玩吧！”

謝萌鄙視：“你手裡的大號和小號有什麼區別？”

“大號你玩不動，小號給你配的隊友會比較適合你。”元緒認真回答。

謝萌嘿了聲說：“你大號幾級啊？”

“王者。”

劉昌義：“……”

謝瀚奕：“……”

謝萌轉頭問謝瀚奕：“王者是幾級？”

謝瀚奕冷著臉說：“你這輩子遙不可及的……”然後他撲到元緒腳邊說：“求帶。”

元緒樂了，說：“叫聲姐夫聽聽。”

謝瀚奕：“姐夫。”

劉昌義：“姐夫。”

元緒：“……你就不用叫了。”

元緒得了聲姐夫，帶著謝瀚奕痛快得玩了兩把，謝瀚奕差點跪下叫爸爸了。

謝萌看得目瞪口呆：“……你說你，會做飯、會玩遊戲，這……這和傳說中不識人間疾苦的霸總不一樣啊！”

元緒被她逗笑了，問她：“去看煙花嗎？”

謝萌就點點頭說：“好啊！”

於是，兩人就相伴去了陽臺，林蓮已經放完了買來的煙花，帶著元思立回去再吃兩粒餃子。

謝萌跟在元緒身後，兩人到了陽臺這裡，謝佳的陽臺並不大，還有衣架，站兩個人就沒什麼位置了。

她一邊搓手取暖一邊問他：“做什麼呢？”

“嗯？”元緒奇怪地應。

“你叫我出來做什麼？總該有事情吧？”謝萌不相信元緒無緣無故會叫她看煙花。

元緒也沒讓她失望，他轉頭看向謝萌說：“正月初六，回家來，爺爺的遺囑公佈。”

元緒轉過身看著謝萌，雙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他身後一朵朵煙花升空，綻放出了它們最美的身姿，也是最短暫的一生。

煙花的光明映襯到他的臉上，神情虛虛實實，謝萌看不懂。

“好。”

當天夜裡，元緒並沒有留下，他帶著元思立回去。

謝萌送他到了樓下，突然問他：“你見過遺囑嗎？”

元緒點頭：“見過。”

“為什麼你能看？”謝萌不滿。

元緒輕笑出聲說：“遺囑是很嚴肅的事情，哪怕是我也不能在它上面動手腳。該怎麼做，我也沒辦法。我可以提早看遺囑，這也是遺囑的一部分。但是，我不能告訴別人我看夠，這也是遺囑的一部分。”

謝萌一愣，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