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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見她譏諷鄙薄,含焉還是頭一回見她如此鄭重反駁過誰。一瞬間要慌,垂頭間記起蘇夫人說做賬最要緊就是信。
真的要信,假的格外要信。自個兒不信,旁人如何信。
況這句並非就是假,她素難聽見這般有道理的話,天下女子不就該偏幫女子嗎?至少此話也能為薛凌當日救她做了個最好的註解。
她記得的,薛凌一開始,明明就,不想救自己。這世間女子苦楚,原該是女兒家更能感同身受些。
含焉鼓足勇氣,抬頭直愣愣看著薛凌,雖有些閃躲,到底還是堅定問:“如何..如何就不對了。”
倒是薛凌先移開目光,不似往日咄咄逼人。溫聲道:“倒也不是此句不對,只是不那麼盡然而已。”
院中飛鳥撲稜稜過,抖落大片瓊瑤。薛凌偏頭目光移過去,終於知道京中的雪和平城有何處不同。
京中再冷,總還是有些飛鳥走獸在。大雪封山之際,她仍能看見二三麻雀在枝頭來回蹦跳。
平城不同,平城一下雪,惟餘茫茫,白的絕對。
她迴轉頭看著含焉輕笑,幾乎是頭一回記起平城十二三年裡,薛弋寒寥寥數次的溫柔樣子。
終歸自己是個姑娘家,也曾問過男女之別。大抵薛弋寒覺得在此事上確有虧欠,所以耐心給的很足。
她把這份耐心從回憶裡帶出來,換取這段日子裡絕無僅有的平和,很像齊清猗勸齊清霏,對著含焉道:“我當日會救你,並不是因為你是個女兒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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