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望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和沛哥兒在饅頭村屋後的荒地上飛奔,好像是在過元宵節。她提著兔子燈,沛哥兒手裡舉著火把,荒地上早就堆好了一摞摞乾柴,沛哥兒笑著招呼她過來,遠遠將火把擲進柴堆裡,瞬間火光沖天。毋望拿手擋了眼睛,隱約看見有個人影掙扎扭曲,忽然那人從火堆裡躥出來,被燒得面目全非的,伸出掐住她的脖子嘶吼,“春妹妹,你害得我好苦!”
毋望聽出是慎行的聲音,見他成了這樣又驚又急,想說話說不出來,只覺扼住她脖子的手溫度極高,幾乎要燙壞她的面板。她用力掙了幾下,突然感到那手一鬆,她大口喘氣之際,慎行緩緩撲倒在地,在他身後一人提劍站著,劍鋒上的血滴滴落下,染紅了她腳下的地皮。她驚恐抬頭,見那提劍之人的麵皮一層層脫落,到最後竟是個魚頭人身的怪物。她猛往後退了一步,腳下一空,人便像著陸了一樣慢慢有了些知覺,卻迷迷糊糊又不甚清醒,只聽見篤篤的馬蹄聲和甩鞭的脆響,床也搖搖晃晃……
怎麼了?地動了?她費力撐著坐起來,好不容易掀開眼皮,驚奇地發現自己在一輛奔跑的馬車裡,圍子四周釘了厚厚的帷幔,底下鋪著狐裘皮子,馬車一角擺了張小茶几,几上有一把茶壺和兩個杯子,還有一隻白瓷手爐。毋望揉了揉眼睛,抱膝想了會子,她記得昨兒去了趟莊子上,和大哥哥找里正辦了田地手續,回來後洗洗就睡了,怎麼現在在馬車上?六兒和翠屏呢?忙挪到前面來,開了門想問那趕車人,剛張嘴就灌進來一口冷風,噎得她幾乎喘不過氣兒來。那趕車人裹著寶藍色的貂皮圍領大氅,聽見響動回過頭來,濃眉星目,眼神清澈澄淨。雖然大半張臉被遮住,毋望還是一眼認出了他,又見馬車在山嶺間穿梭,不禁奇道,“六叔這是帶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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