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肖子烈抱臂看著樹下：“瞧，鬧分家了。”

槐樹之下，昨天還緊挨著的兩個小墳堆，竟然憑空向兩邊挪動，中間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

通向小木屋的石板路上鋪滿了滾落的土塊，好像經過了一場激烈的大戰。

盛君殊看了看這兩堆墳，打電話叫東西兩村的人來。

苟三叔來的時候行色匆匆，拎著一兜零碎的東西，見了王勒的媽就大喊：“我就想著還有什麼沒結清楚，總算想起來了！”

“我家出的嫁妝你得還回來，那都是我們慧慧的東西。”

王勒的媽也不甘示弱：“那你們把我們的彩禮退給我。”

苟三叔揚了揚手裡的袋子：“不給你準備好了嗎？快點拿來吧。”

王勒的媽滿不情願地開啟揹著的小皮包，從裡面掏了個小盒子。所謂的嫁妝，就是個定親用的小玩意兒，一塊嶄新的女表。

苟三叔當場開啟一看，撐起手錶的海綿墊子都是反著的，像是被人卸下來匆匆放進去的：“你們這就不厚道了，這是我們慧慧自己拿工資掙錢買的，她還沒戴你們家裡人先戴了，難怪她還不肯走。”

“誰戴了，就是拿下來試了試，沒人戴。”王勒的媽讓他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死人的東西誰稀罕戴著。”

苟三叔嫌棄地拍拍海綿墊子，合上盒子，嘟囔了幾句。

王勒的媽攤開手：“你不如當初就別給。把我們的彩禮也趕快還了吧。”

苟三叔咬著牙，一手拎著袋子，一手往外掏東西，比起那塊女表，掏出來的“彩禮”就零零碎碎的了：一塊香皂，一盒造型蠟，一塊假得發綠的玉觀音，一串紫晶石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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