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心站的離他有八丈遠，一句對不起一個鞠躬。

大班推著關亦心坐到眼鏡旁邊，眼鏡一湊近，關亦心就往後退一點，抗拒姿態明顯的不能再明顯。

再是憐香惜玉的人，被接二連三的這麼不給臉也受不住，眼鏡終於有些生氣了。

“你躲我幹什麼，我身上染了瘟疫麼？”

“跳舞就跳舞，你幹什麼動手動腳？”

“嘿呦，做了舞小姐可不就是給人摟腰摸屁股的，在這裝什麼貞潔烈女呢。”眼鏡轉頭問大班：“這粉芍藥身價多少？爺我今天就給她摘嘍。”

“我不賣身。”

“這可由不得你。”眼鏡從錢夾裡掏出厚厚一沓紙幣，砸在桌上：“人我帶走了，明兒晚上還。”

按理說仙樂宮這樣的地方，舞女陪客多數是你情我願，既然下海做舞女的，都是想明白了才來的，大班也不知道於曼璐今天抽什麼風，她家裡的難處，不做舞女，還能做什麼呢，做了舞女，連這點委屈都受不得，那就不是吃這碗飯的。

她猶豫了那麼幾秒鐘是否要攔一攔，最終還是站著沒動，在場子裡做事，又怎麼能得罪客人？

那眼鏡男帶著的兩個黑衣保鏢過來一人扯住關亦心一邊胳膊，從後門出去，直接拖到了眼鏡的汽車後座上。

關亦心在這個過程中象徵性的反抗了幾下，就一副認了命的樣子閉起眼睛。她想了起來，這就是於曼璐的第一個金主，不光做生意，與上海的幫會關係也不錯，砸大錢將於曼璐捧紅過一陣子，後來大老婆來鬧，就與於曼璐分了手。於曼璐爭不過新來的年輕姑娘，慢慢地過了氣。剩下的客人裡，願意娶她條件也將就的，左挑右挑就剩下一個梁宏才，於曼璐吃了教訓，才想著無論如何要把梁宏才攀住了，被打了連孃家也不曾回，只是苦挨，最後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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