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少不得說了一馬車的好話賠罪,白青瑤掐著算著收了淚光,又給他遞個笑臉,二人和好如初。
武翩翩為白青瑤的這出“一哭二鬧三上吊”,又跑來見了一回關亦心,繼續說著毫無誠意的道歉:“你家相公喜歡的不是我這一型,就喜歡白青瑤那風一吹就倒的柔弱模樣,又讓她尋了機會翻身,也沒辦法。要不夫人還是再找個新人進府來替我?”
關亦心笑而不語,論手段,白青瑤一個商戶人家的女兒哪兒比得過武翩翩這種在歡場裡左右逢源的頭牌姑娘,是厭倦了吧,顏肅這樣表面清高自持,實際上美人勾一勾手指頭就做了裙下之臣的木訥之人,對她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等到白青瑤再次懷孕的時候,她也只能繼續幫自己敷衍顏肅了,現在就姑且聽一聽這位大美人賞心悅目的抱怨罷。
朱夏的孩子出生了,是符合何家期待的男丁。何管家特意央了顏肅給孩子取名,定下來是“懷信”二字,依著顏肅好掉書袋的作風,自是帶了典故,取自屈原的《涉江》:“懷信侘傺,忽乎吾將行兮。”何家如蒙大恩,歡歡喜喜的記下了。
關亦心為這孩子不平,這孩子一生下來,便是顏府家奴,謂之“家生子”,顏肅還給取這麼個名兒,懷信為心懷忠信之意,也就是“顏忠”的風雅版罷了。
他心裡這當主子的優越感夠重的,還要在一個襁褓小兒身上找一找。更何況和懷信相連的“侘傺”一詞用來描繪失意之貌,同列《九章》的《哀郢》有句雲:“慘鬱郁而不通兮,蹇侘傺而含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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