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後仰著身抬腳不假思慮地朝他下方踢去,霍然反應敏捷,迅速鉗住她的小腳。
“陳安安,你好狠的心。”他捏著她的腳,掌心微微用力將她拉了下來,覆身挨著她,“踢壞了我,你以後可怎麼辦?”
房間裡幽靜如水,暖光旖旎,她的馨香,他的清冽,在空氣中交織,就有了幾分綺麗的曖昧。
陳安安倒在床上,後背貼著涼蓆,身子僵硬。她仰著面容,看到霍然眼裡的絲紅。
她心裡微驚,這個男人今天喝了很多酒,他眸光勢在必得,很危險。
男人和女人力量的懸殊,若是霍然來強的,她肯定吃虧。
她腦海微轉,慢慢放軟了姿態,急促握住男人手臂,“你別這樣,咱們說好的,你不能欺負我。”
“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
她的掌心滑嫩,像一段華麗的錦緞,落在了霍然的手臂,她著急的時候,一張臉泛出了粉潤的暈紅,更是勾人。
“乖,我不欺負你。”他笑著低頭去吻著她的耳朵,“答應你的事當然要做到,我只是想吻你。”
他的安慰,像敲響了警鐘,吻了之後呢?
她不信這個男人。
陳安安今天上午的時候還因為嫁到這邊來有點小開心,可是到了現在霍然就潑了她一身冷水。
霍然是帥,他身材也很好,可是她還真的不適應跟一個瞭解甚少的男人有親密的接觸。
這麼想著,她突然委屈,眼睛裡淚意在打轉,低聲哽咽,“你都這樣了,還說不欺負我?”
霍然瞥見她眼角滑下的淚一愣。
他想親吻她,想跟她成為真正的夫妻,而不是同床異夢,可現在她的牴觸,她的嫌棄,他又煩躁了。
他不是掠奪者,他答應過她的話,應該全心做到,而不是在她牴觸的時候逼迫她接受。
“好了,好了。”霍然被她的輕泣拉回了現實,看到女孩眼角的淚伸手替她擦掉了,“別哭,我都還沒對你怎麼樣,真是個愛生氣的小東西。”
他常年做事,滿手的薄繭,輕輕刮過她眼瞼,有些酥麻,讓陳安安身子一抖,淚再次奪眶而出,“你就是個騙子!說話不算數。”
她語氣微惱,又梨花帶雨的樣子,在霍然眼裡是嬌羞,他吻著她的眼淚,寶貝似地哄著:“別哭了,我什麼都不做,真不騙你,我挨著床邊睡,行了吧?”
陳安安推開他,眸子裡霧氣迷濛,反駁道:“你剛才還說過,男人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要相信,你讓我現在怎麼相信你?”
霍然一噎,他剛才說了什麼?有說這樣的話嗎?
“哪有。”他心虛反駁。
陳安安:“你剛才說了。”
霍然當然知道自己說過了,但他並不想承認,他又看過去,女孩還在輕泣,好像有點停不下來的意思。
“那話逗你玩呢,我也就親親你,別哭了?”他慢慢道,“這房子隔音差,你要是還哭,外面的人可就會亂想了。”
陳安安聽著後面這一句話呼吸一滯,土房子的隔音是真不好,她在陳家就知道了,她這麼哭著,又是新婚夜,大家自然而然的明白了什麼。
她緩過神來,抹了眼淚看著男人,“我不信你,你去打地鋪。”
霍然心口一堵,低笑道:“這可不行,新婚夜你就讓自己的男人睡地鋪啊?好狠的心。”
陳安安這個想法也是隨口而出,她也沒真指望他能睡地上,她伸手推著他,“那你過去一點。”
霍然瞠眼看著她,他以前的日子過得是不輕鬆,現在結了婚,放著這麼一個嬌美的人在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要做到同空氣一樣忽視她的存在,那他的日子過得何止不輕鬆,這分明是在折磨他。
他微挪著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你看這樣可行?”
陳安安看著兩人之間半米的距離,覺得不夠,就搖頭,“再過去一點點。”
霍然要氣笑了,看著女孩咬唇直盯著他,心中再有不樂意也得往床邊挪了過去,頓了一會道:“陳安安,再靠邊,就是床下了,我不打地鋪。”
陳安安看著他挪出的距離,輕點了下頭,“可以了。”
霍然鬆了一口氣,看著她眼眸微轉,那修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微微垂下將那明亮的眸子遮住,他看不見她的情緒。
估計正在得意吧?
他促狹而笑,心想著你現在抗拒著,結婚了領了證以後早晚還不都是我的人?
逃不掉的,他會慢慢等,等到那個火候,熬到了她能接受的程度,再一口一口將她吞噬。
“你真狠心。”他靠著床頭,用語言抗議著她的絕情,“我現在是你男人,還要給我劃分界線?”
陳安安低著頭,小聲道:“咱們明明是說好的,是你自己不守信用還怪我?”
她的聲音很輕,特別的委屈,霍然看著她雙手抱膝,一副大敵來臨的樣子,又氣又想笑,“我也不是洪水猛獸,抱一下你親一下也不行?”
陳安安心想,你抱一下親一下後面發生什麼事自己能控制麼?但這想法,她不想在新婚夜跟他爭論。
“你說過的,男人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信。”她垂首道。
霍然:……
霍然現在真的想親她,將她那潤得似桃花的瓣唇狠狠堵住撕咬,想聞聞她的氣息。
可不能想,一想心尖就開始冒火,難受得緊。
現在他得再去洗個澡,去靖河裡遊個泳,要不然今晚又將一夜無眠。
“我要出去一下,你要不要吃點東西?”他改了話題,他今天太忙了,都沒什麼時間顧及到她。
陳安安抬眼,看著他面頰通紅,額上還冒了細汗,心裡大概知道什麼,“我晚上吃多了,你自己去吃吧。”
霍然見她拒絕,直接從床上起身,“我要是去久了,你就先睡。”
見女孩點頭之後,他才離開。
他走後,陳安安慢慢就冷靜了下來,她伸著手揉了柔眼角,覺得女人的眼淚就是最容易征服男人的利器。
她對霍然是心存感謝的,但現在無關男女感情,她喜歡的感情是面紅耳赤的心動,而不是在窘迫情況下不得已做的選擇。
有這麼一陣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