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冷淡的木質香氣撲面而來。
這人長睫微垂神色不耐,沒過幾秒就又面無表情地挺直脊背站回原處,維持比我高出一個頭而採取的俯視姿勢。
黑眸中的目光仍舊銳利且極具壓迫感,卻好像跟往日稍有不同。
我有點懵,剛覺得聶文洲似乎也沒那麼欠打。這人就挑了下眉,衝我丟了句嘲諷:“要去就去,嬌氣的小哭包。你一定會後悔的。”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黑著臉推開他,先用手背把眼裡水光擦得乾乾淨淨,然後才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
我其實有點擔心要是許子航走了怎麼辦,畢竟我可拉不下臉再單獨把他約出來一回。
幸好,當我一路小跑趕回去時,那孩子仍垂著頭站在原地,似乎我離開後就一步都沒挪動,一直在低頭思過。
……很好。
我停下腳步深呼吸,等氣喘勻了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緊不慢地朝樹蔭盡頭的那條跑道走去。
走近了我才察覺到不對。
這孩子身前地面上落了點點水漬,肩也在細微顫抖著。仔細去聽,好像還能聽見竭力忍耐著的哽咽聲。
難以名狀的罪惡感讓我有些手足無措,遲疑著走過去摟住了對方的肩:“……小航。”
“?!”這孩子身體僵了一下,隨即力道十足地回抱住我,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肩窩處拼命蹭來蹭去,像只許久未見到主人的小狗。
“您、您回來了。”他附在我耳邊,用委屈極了的聲音語無倫次地不停道歉,“對不起……以後真的不會了……真的對不起……”
我摸著許子航稍硬的黑色短髮,一遍遍給人順毛,內心對無法抵抗奶貓奶狗撒嬌的自己生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說吧。”我停下撫摸,將趴在我身上蹭個沒完的小崽子撥開,“你做了什麼,從頭到尾交代一遍。”
“我不想騙您……”許子航攥緊手指,看起來非常為難,“可按照約定,我不能向您透露……除非您先告訴我,是誰將照片一事說出去的?”
不老實交代,還想著套話?
原來我……真看錯了人。
我被這孩子跟自己之前的誤判弄得火大,神色逐漸冷了下來:“算了。最後一次機會不好好珍惜,以後別來找我。”
“您——”許子航慌了。
我利落地掏出手機,當著他的面拉黑了所有聯絡方式:“被騙一次已經夠了,再由著你騙第二次,你真當我傻?”
這人緘默著低頭,不再反駁。
我看著他,失望至極地一字一頓道:“聶文洲說的對,我就不該回來找你。我們徹底結束了。”
“……您說什麼?”
許子航一把捏住我的手腕,緩緩抬起頭來。
他臉上淚痕未消,黑而亮的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我,裡頭蘊著的情緒一如既往的熾熱,此刻卻莫名讓我有些……
不安。
“怪不得主動躲回去。”許子航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幾分嫌棄地看著指尖溼潤的水光,“原來難過到哭了……抱歉,讓您見笑了。”
與之前如出一轍的樣貌,氣質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逆轉。
……還有這奇怪的自言自語。
強烈的違和感讓我忍不住掙了幾下手腕,悄悄後退幾步:“小航?”
“誒,您剛剛沒聽見嗎?”他有些驚訝地歪了歪腦袋,咧開嘴角露出兩枚可愛的小虎牙,“那個軟弱而沒用的傢伙受打擊過大,已經躲回去了。而我不想您用屬於他的暱稱來呼喚我,請您叫我子航。”
聽到這話,我腦海中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定在雙重人格這詞上。
我微微皺眉,試探著詢問:“亞人格?”
看來所有壞事都是這傢伙乾的了。
“不,我是主人格。”許子航燦爛地笑了,“只是這麼久都沒能獲得您的喜愛,看來這個亞人格沒有存在的必要,還是儘早處理掉吧。我的地方容不下沒用的廢物。”
處理掉……?
他要把我家蠢兮兮的小崽子怎麼樣?
“不行!”
我不加思考地駁回了這個想法。
“……嗯?”站在我面前的少年驚訝地眨了下眼,笑容愈發燦爛,“原來您是嘴硬心軟的型別,有些意外呢。早知道會這樣……我似乎浪費了不少時間。”
我煩躁地揉了揉眉心:“怎麼才能讓小航回來?”
這都什麼事!
我就想弄清楚照片怎麼回事,居然牽扯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早知道還不如去問尉昊算了。
“您跟我去一個地方,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最喜歡我……我就不讓那垃圾消失了。”這人天真無邪地笑了,目光清澈而純淨,“好不好?”
Angeltic Bitch 32
對比顯出差異。
以前我只是覺得許子航那小崽子養起來挺省心,時不時還是會冒出“換隻養養”的想法。
但現在,我發現是我太不懂珍惜。
“您心甘情願地為那個廢物深喉過很多次,怎麼一輪到我……就這麼敷衍了事?”
惡劣程度比起聶文洲都有過之無不及的那瘋狗掐住我的後頸,用力逼迫跪在他胯間的我繼續低頭,好將那根熾熱堅硬的東西往喉嚨裡吞得更深。
“現在做得很好。”他滿足地喟嘆,指尖細細撫摸著我的脖頸,“您無助地被肉棒欺負著的模樣……真的太惹人憐愛了,讓我捨不得抽出來。”
我羞惱交加,卻完全不敢由著性子狠狠咬下去給這人一個教訓。
畢竟我反抗的勇氣,已經被抵在太陽穴的冰冷觸感侵蝕殆盡了。
我一個從未接觸過槍械的人,根本無從判斷眼前笑容燦爛的少年是從車座底下掏了把假槍來嚇唬我,還是……
我掀起眼皮,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駕駛座上頗有黑幫氣質的陌生人,不得不承認許子航的身份必然跟我想象中差距頗大。
能在我拒絕當眾告白的要求後直接將我打昏帶到車上綁走,這種我行我素的行為未免過於張狂。
“您看別的男人做什麼?我不能滿足您嗎?”剛才還笑得露出虎牙的少年陡然冷了神色,有些粗暴地揪住我的頭髮將我拖回原處,“從那個廢物分享給我的記憶來看,您不太耐操,一被幹得狠了就會忍不住哭。我是心疼您才退一步用您上面的小穴。如果您再這樣,我就給您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您再不敢勾引別的男人。”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教訓是什麼,只能攥緊縛在背後的雙手垂下眼,儘量配合地吞吐吮吸,任對方雄性象徵上的氣息極富侵略性地充斥我的呼吸。
我感覺都快過了一個世紀,這人卻全無要射的意思,仍舊快速而用力地一下下貫穿著我的口腔,攪弄出清晰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