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訕訕的,“倒也沒想幹什麼。”太醫的話總不能不聽,縱著性兒來,這裡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已經損耗不起了。現在這處境,終究無法真正舒暢起來。短短兩個月,一茬又一茬的事接連發生,簡直讓人精疲力竭。翻身趟下來,胳膊搭在額頭上,他鬱郁嘆了口氣,“素以,咱們說說話吧!出了這麼大的事,依你的想法,誰的嫌疑最大?”
她探手把他頸窩那裡的被子塞實一些,計較了下才道,“奴才不敢肯定是誰,宮裡人口太多,人心隔肚皮。是好人還是壞人,面上瞧不出來。不過主子大事小情見得多,心裡總歸有成算的。您在江南,奴才的心一直懸著。現在您回來了,我可算是有了指望。我信不過別人,就盼著您能替三阿哥報仇,替奴才洗刷冤屈。”
他來拉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扣,“可惜出事的時候朕不在,錯失了大好時機。弘箢是個糊塗蟲,以前還有大臣把他比作本朝的老莊親王,要朕說,差得實在是太遠。老莊親王愛玩,什麼都能玩出花來,可他懂得無為而治,確實稱得上皇父的左膀右臂。現如今到了朕這輩,兄弟雖多,卻沒幾個借得上力的,一個個畏首畏尾,倒像朕平時怎麼壓制他們似的。可惜了三阿哥,停在欽安殿裡十幾天,到這會兒兇手都沒拿住。”
他說到恨處捶床板,素以知道他糟心,自己又幫不上忙,只有安慰他,“王爺們也有不得已,內宮又不像別處,能押人、傳訊、搜查。這種事,抓不住當時的人證,一晃眼過去了,再要搜就難了。各宮各院都是單門獨戶過日子,不能說城裡出了樁案子就把各家攪得不太平。可是有些人……”她原想把話題往密貴妃身上引,不管她是不是幕後黑手,就憑她這段時間的做作所為,也夠叫她恨得牙根癢癢了。原本彈劾彈劾是應當,但她又感覺有些羞愧,對不住身邊這人。他做皇帝不容易,底下人揣摩他,算計他,面上恭敬,暗地裡搗鬼。她還記得自己瞧不上那些人,嫌他們的兩面三刀,現在自己又怎麼樣?她在面對他的時候,想的是怎麼拆密貴妃的臺,不再是捧著心的向著他了。這樣下去自己和那些人有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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