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微的雨飄飄灑灑,雨勢雖不大,依舊淋溼了頭髮,淋得人睜不開眼睛。提鈴不能打傘不能穿油稠衣,遇上老天爺找樂子,只有任他作踐的份。素以搖著鈴鐺,抬手抹了把臉。乾清宮前的青磚用最好的工藝打磨,被雨一洗刷變得出奇的滑。穿布底溼得雖然快,貴在腳下穩當。現在她踩個花盆底像踩高蹺似的,要走得直走得漂亮,還得防著疏忽之下摔個仰八叉,那真是費力又費神的買賣。
她仰臉看看,無奈的對天喃喃,“您這是要亡我呀!咱們商量一下,要不撐過這兩天再下?才第二夜就這麼不給臉,虧我以前那麼敬重您吶!”
老天爺沒聽見她的祝禱,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終於淋溼了夾袍滲透了中衣,棉質的布料沾了水淋淋漓漓包裹著身子,天又冷,風一吹簡直要人命了。還不能停下,只有咬著牙,昂首挺胸在風雨裡拼命。
走得生厭了,懊惱的嘀咕,果然是百密一疏。早上把自己澆個透心涼,沒想到晚上又來一回。這下子玩兒大發了,說不定染上個要命的風寒,一氣兒就得與世長辭。早知道這樣,狠狠心弄傷了腳多好!傷了腳誰還能讓她提鈴?萬歲爺再威嚴,奴才做不到啊……想想都叫人高興。這會兒呢?不但得在這兒頂風冒雨,還必須穿上花盆底,一不留神崴斷腿,更遭罪了。
嗆了口雨,咳嗽兩聲,居然嚐出點桂花頭油的味道。怪妞子,這丫頭看她一撮頭髮翹著就下死手的抹油,這下可好,全流臉上了。她拿袖子擦擦眼睛,鎏金獅子腳下的香早滅了,連時候也摸不準,這是走了多久了?她哀聲長啼天下太平,心裡琢磨著,這要是一死,天下天不太平也和她沒多大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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