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燕,臉上塗淡妝,看著英姿颯爽幹練美豔。一聽這話,她淡淡翻了個白眼,說:“這女的從進來到現在一聲不吭,問什麼都不說,跟個啞巴似的。”
枸杞茶詫異地挑高眉毛,換上副揶揄打趣兒的語氣,慢悠悠地:“不對勁兒啊岑美女,你可是咱局裡的‘狼毒花’,什麼作奸犯科的賊人到你手上不得老老實實的?怎麼,你是她粉絲?”
“滾你。”
激將法奏效。
岑燕低罵一句,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重新回到姚杏兒身上。她眯了眯眼,沉聲說:“姚杏兒小姐,你可能到現在都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我告訴你,我不是民警,是刑警,知道為什麼是我負責你這案子麼?因為你之前的行為是‘當街搶劫’,已經構成刑事犯罪!我勸你老老實實配合我把口供錄了,咱們誰都別為難誰,OK?”
姚杏兒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垂眸看指甲,充耳不聞,滿不在乎。一點兒迴應都沒有。
“……”岑燕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吐出來,像是竭力剋制著內心的怒火,說:“你就準備這麼跟我耗是吧?”
“我已經聯絡過我的律師了。”姚杏兒抬眸,視線漫不經心地掃過幾人,“在我律師過來之前,我沒什麼話跟你們說。”
話音落地,忽然“啪”一聲悶響。
岑燕把筆重重往桌上一摔,抬手指她,“我就看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姚杏兒輕哼,理都不理。
不多時,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警察推門進來,快步走到枸杞茶旁邊壓低嗓子,道:“韓哥,姚杏兒的律師來了。”
話說完,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就拎著公文包進了門。他朝屋內的幾人笑了笑,介紹自己:“你們好,我姓蔣。”隨後便徑直走到姚杏兒身旁。
“蔣律師,你總算來了。”姚杏兒笑起來,眉眼間掩不住的得意與驕矜,壓低嗓子:“這裡空氣好差,悶得我胸口疼,快帶我出去。”
蔣律師靜默半秒,皺了下眉,臉色有些為難,“姚小姐,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帶你出去。”
“……”姚杏兒聽完一愣,驚道:“你說什麼?不是劉總讓你來保我出去的麼?”
蔣律師回答:“劉總讓我來,只是讓我來把這個給你。”說著,他從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檔案,遞給姚杏兒。
姚杏兒一頭霧水地接過,一看,標題是幾個醒目的大字:解約書。
她整個人都懵了,甚至笑了下,“……一定是哪裡弄錯了。蔣律師,我跟天裕集團合作了這麼久,一直是唯一的代言人,這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姚小姐,具體解約緣由在解約書裡寫得很清楚,等你空閒的時候可以慢慢看。”蔣律師疏離地笑。
姚杏兒用力皺眉,嗓門兒尖銳地拔高,又慌又亂,難以置信:“劉總呢?我要見他,我要給他打電話!”
“抱歉,姚小姐,劉總專門吩咐過,他在新加坡出差,並且在出差時間,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蔣律師頓了下,補充,“尤其是不希望被姚小姐你打擾。”
姚杏兒臉色發白,好半晌回不過神來,低頭,看看扣在自己雙手手腕上的冰冷鐵手銬,又看看燈火通明的問訊大廳,和身前站著的警察,這才意識到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她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掙扎著撲向西裝革履的律師先生,“姓劉的居然在這種時候拋棄我?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他居然在這種時候拋棄我!”
蔣律師皺眉,起身退開到一旁。
岑燕上前一把將她摁回椅子上,“發什麼瘋,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敢做就要敢認!”
“為什麼?為什麼?”姚杏兒目眥欲裂,瞪著蔣律師,“為什麼劉總要這麼對我?”
蔣律師臉上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淡聲答:“姚小姐,你向來仗著自己的名氣和劉總的勢力囂張跋扈,但是一山更有一山高,有些人,別說是你,就算是劉總也是一點兒也招惹不起的。”
姚杏兒依舊雲裡霧裡,不明白蔣律師的弦外之音。
就在這時,一道嗓音從問訊大廳外傳進來,漫不經心,輕描淡寫地四個字:“挺熱鬧啊。”
“……”姚杏兒回過頭,一下瞪大了眼睛。
溫舒唯安安靜靜地立在問訊大廳入口處,在她身旁還站著一個高大筆挺神色冷漠的男人。
姚杏兒皺眉,惡狠狠地問:“你來幹什麼?”
“哦,沒什麼。我來圍觀一下,看看你的笑話。”溫舒唯笑得很溫婉,調子認真,“順便做個筆錄,送你女子監獄五年遊。”
姚杏兒:“……”
第34章 蜜(七)
聽見“女子監獄”四個字,姚杏兒目光有一瞬驚愕的空洞。
姚杏兒少年成名,是國內最早一批的初代網紅之一,這些年,憑藉著靚麗美豔的外形和帶貨能力,一直高居網路紅人勢力榜榜首、微博粉絲千萬不說,甚至還靠天裕集團的關係拿到了一些影視劇方面的資源,參演過不少網劇電視劇,已半隻腳踏進娛樂圈。
就在半個月前,天裕集團副總裁劉正陽還帶她參加了一個影視圈大佬齊聚的飯局,安排她去試鏡某大製作商業大片的女三號角色。
如今,原本的璀璨星途沒了。
等待她的,將是漫長無望的牢獄之災……
想到這裡,姚杏兒臉色惶然怔忡,竟突的身子一抖打了個冷戰。前所有為的恐懼、不安和憤怒,如海水一半將她吞噬,她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溫舒唯,忽然尖聲道:“是你?是你讓劉正陽棄我如敝履?是你毀了我的一切!”
溫舒唯看著這個眾星擁月昔日風光無限,如今卻身陷牢籠狼狽不堪的大網紅,面無表情說:“我不認識什麼劉正陽,我只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如今得來的種種,都是咎由自取。”
“對。不是你,不會是你……”姚杏兒卻像完全沒聽見溫舒唯的話,自顧自思索著,自言自語,“我查過你的背景,你沒這麼大能耐……那是誰,那會是誰?”
她自說自話,兩隻戴著手銬的手握成拳,用力到骨節處都泛起青白色。整個人焦躁不安到極點。
枸杞茶觀察了這女的兩秒,皺起眉,壓低嗓子對身旁的女刑警嘀咕:“這整容臉怎麼回事兒啊,神叨叨的,別不是受刺激太大直接傻了吧?”
岑燕瞥他一眼,冷冷打趣:“怎麼,有點兒不忍心?”
“我不忍心什麼,一不是我朋友二不是我媳婦。”枸杞茶翻個白眼,慢悠悠地說:“我只是心疼,心疼咱愛崗敬業的岑警官接手了這麼個瘋婆子。”
岑燕臉色微紅,眼一瞪,沒說話,收回視線拿胳膊肘狠狠頂了下這人前胸。
枸杞茶吃痛,抱著杯子誇張地彎下腰。
這時,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