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炯長刀在手,如虎添翼。他看也不看身後,只是握著長刀往身後一刀劃了過去,身後傳來兩聲“哦、啊”的慘叫。
大當家與二當家目光呆滯,攻擊的姿勢並沒改變。卻用一隻手捂著喉嚨,那裡鮮血飛濺,不管他們如何努力,也捂不住氣泡與鮮血噴出。
楊炯長刀收回,在電光火石間,從上往下劈去。三當家正在驚訝的看著他大哥、二哥,便被從頭到胯一劈為二,腸、肚、心、肺流了一地。
三個呼吸,解決了暴熊嶺戰力最強的三個先天境。一眾嘍羅還沒回過神來,便失去了三個當家的,外加一個被摔死的師爺。
楊炯長刀如風,直往人堆中衝去。眾人被嚇破了膽,驚叫著四散逃去。在一個天人境強者的輕功身法面前,眾強盜沒有一個跑脫。
楊炯不願意殺生太過,他根據強盜面容,窮兇極惡者,直接殺掉。面容忠厚老實者,每人砍掉一隻腳或一隻手,然後丟在地上。
這種辦法雖然有失偏頗,但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審問,定罪再處罰。再說這暴熊嶺惡名昭著,就算是全殺了,也不會有多少冤案。
強盜也有老婆有兒女,或是父母。楊炯留下了老人與婦女、兒童,青壯年男子少則斷手斷腳,重則直接抹殺。
一時間,暴熊嶺由人間仙境變成了阿鼻地獄,到處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哀鴻片野。
處理完強盜,楊炯站在聚義庭前點將臺上,手中長刀鮮血淋淋,刀尖上血水一點一點滴下,濺起臺上絲絲灰塵。
一眾老人、婦女、兒童,被他召集到臺前。眾人臉色蒼白低著頭,兩腿打著抖,實在不知道這個殺神的刀,何時又會砍將下來?
楊炯在臺上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今天打擾大家了。”
這何止是打擾啊,臺下眾人慾哭不敢淚。看著躺在血泊中的親人,有的人恨得咬牙切齒,但不敢表露出來,把頭埋得低低的。有的人則是把生死置之渡外,怒目圓睜看著楊炯。
楊炯接著道:“常言道‘因果報應,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今天就是你們的報應到了。多少年來,你們的家人打劫過路商人。搶劫四周村鎮。如果只是搶劫,我今天只著小懲。”
:“但是,他們在外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每到一處必殺人越貨,凌辱婦人。你們中間,怕有很多都是他們搶過來,被迫做了他們媳婦的人吧。我今天替天行道,消除這塊毒瘤,還這朗朗世界一片安靜的天空。”
:“你們被搶的時候都是柔弱女子,怪不得你們。但是你們到了這裡,就像被灌了迷魂湯一般,為他們生兒育女,為他們幹壞事添油加醋,你們這是為虎作倀啊。”
:“想想你們曾經的家人,想想他們在禍害你的家人時候的場景。你們還有臉對我滿懷仇恨嗎?還有臉對地上躺著的人充滿關心、擔憂嗎?”
:“醒醒吧,可憐的女人們。”
有一個老婦人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們不是他們搶來的,我們是自願舉家搬過來的。乾旱了幾年,家裡顆粒無收實在沒法生活,就搬到這裡來了。”她旁邊站著一個身體如篩糠般的老頭。
她接著道:“我兒子被你殺了,他從來沒出去搶過,更沒殺過人,只是理理帳、算算錢。你為什麼要殺他?”
楊炯笑了笑道:“你兒子就是那個師爺?”
看到老婦人嗯了一聲,楊炯道:“他也許是沒出去親自殺過人,可是他經手的錢、糧、各種貨物是從哪裡來的?那些東西都浸泡著別人的鮮血,依附著一團團冤魂。”
:“他是沒有直接搶劫、殺人。但他是師爺,他給這夥強盜出謀劃策還會少嗎?透過他的策劃,被強盜殺死的人會少嗎?”
:“那些人雖然不是被他直接所殺,但卻是因他而死,你說他該不該死?”
老婦人啞口無言,老頭扯了扯她的衣服,悄聲道:“別說話,小心孫子被他殺掉。”老婦人立馬閉上了嘴巴。
臺下一個年青的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突然衝出,往點將臺邊的石獅上撞去。楊炯一閃身擋在她的身前,被那女子撞了一個滿懷。
那女子淚流滿面,哭道:“爹、娘,女兒不孝,對不起你們二老,女兒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換了一個方向,向另一個石獅撞去,又被楊炯給攔下。她看到地上有一把長劍,猛的提起,往遠處跑去。
她跑到一個斷了一隻手的男人身邊,提起長劍往那個男人身上砍去。
那個男人只是被法緣重傷,正在手嘴並用,包紮一隻斷手。看到女人一劍砍來,他急忙舉手去擋,被一劍砍掉了半邊手掌。他慘叫道:“婆娘,你發什麼瘋,我是你男人啊。”
那個女子提起劍又一劍砍下。男人雙手都斷,再也沒法抵抗,被一劍砍在頭上,入肉三分,開始慘嚎。
女人邊砍邊叫道:“你搶我沒關係,可是,你們殺了我弟弟。我弟弟才四歲,你們為什麼要殺了他?爹孃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個兒子,卻被你們殺了。你個混蛋,你害得我現在都不知道爹孃是什麼情況。”
砍了一陣,男人沒了氣息,她腳葩手軟,一下跌坐在地上。呆如雕像一般,一動不動。
受她這麼一激,彷彿給眾人找回了當初的記憶。又有幾個女人從臺下衝了出去,尋了散落的刀、劍、槍,把地上幾個早已斷手斷腳的男人打死。更有一個女人,打死自家男人後,一刀刺在胸口,倒地死去。
楊炯對那個女人默黙讚歎了一聲。吩咐眾人把屍體集中在一起,澆上火油,一把大火點燃,暴熊嶺上的一切罪惡,在熊熊火光中開始消散。
老人與小孩站得較遠,一些年青女子站在火堆前表情各異。女人這種奇怪的生物,有時候特會自我麻醉。
明明不共戴天的殺父殺母仇人就在面前,就因為這個仇人每天晚上把自己抱在懷裡,或是已經生兒育女。她們便選擇忘記了那段仇恨,心甘情願的與仇人生活在一起,更有甚者還會愛上強盜。
暴熊嶺的強盜經過這次打擊,想要在這裡再恢復起來,應該很難了。就算是又一次死灰復燃,此時楊炯武功有成,再路過這裡一次就足夠了。
楊炯對眾人道:“恨我也罷,仇我也罷,你們仍然可以在這裡居住,但是成長起來的男丁,不得再幹強盜生計。不然,我一年來一次,你們知道後果。”
聚義庭後面有一處金庫,是暴熊嶺窩藏金銀的總部。開啟倉門,箱子裡金銀成堆,可見這夥強盜在外面禍害極多。
楊炯將需要的金子打了一包,背在背上。順帶找了一對耳環,兩個手鐲帶在身上,準備送給香怡和小翠。
楊炯帶著幾個婦人,讓她們把箱子抬到了臺前。然後把箱子裡的金銀,平均分給眾人。
分完財寶後,楊炯道:“這些金銀足夠你們平安生活。願意在這裡生活的,可以留下,不願意在這裡生活的,可以去開元城尋找一份生計。當然,也可以去更遠的地方,隱姓埋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