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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道:“在靈州累得表兄身負重傷,一直想當面向舅父舅母請罪。”說罷便要行大禮。

邵安哪裡敢受:“抵禦外侮、捍衛疆土是犬子本分,娘娘如此,叫僕情何以堪。”

他說著,眼中帶了點潮意;“聽聞娘娘被困險境,僕與拙荊不知如何是好,幸而娘娘吉人天相,否則僕等無顏面對三郎與舍妹的在天之靈。”

沈宜秋連忙勸慰道:“舅父切莫傷懷。”

尉遲越道:“未曾保護好小丸,有負舅父舅母之託,是我之過。”

邵安道:“殿下言重,娘娘能脫險,全仗殿下奮不顧身帶兵援救。”

三人入了座,沈宜秋與舅父敘罷寒溫,又道:“許久不見舅母,這向可好?”

邵安道:“拙荊今日本來要同來的,奈何在回京路上偶感風寒,不曾痊癒,生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待痊癒後再向娘娘請安。”

沈宜秋道:“旅途辛勞,請舅母好生將養。”

尉遲越在一旁插嘴道:“待表兄養好傷,與表姊一同回京,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

沈宜秋瞟了他一眼,這廝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先前當他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聽他一口一個舅父、表兄只覺他乖巧得很,如今再看,只覺他心機深沉、老謀深算。

尉遲越時時留意著娘子臉色,哪裡猜不到她心思,故意往她身邊挪了挪,虛攏攏地攬了她肩頭:“舅父閒時多來走動,我與宜秋兩人也冷清。”

兩人本就連榻而坐,眼下幾乎捱在了一起,邵安以前見他們便是這般如膠似漆,見外甥女垂眸不語,臉頰泛紅,只當是小女兒情態,暗自發笑,看他們這副模樣,哪裡冷清了。

沈宜秋牙根發癢,但當著舅父的面又不好顯露出來。

尉遲越見時近正午,便令黃門去傳膳。

三人用罷午膳,又飲了會兒茶,邵安想告辭,太子道:“有勞舅父稍待一會兒,有件事要勞煩舅父。”

沈宜秋道:“殿下與舅父有事相商,妾便告退了。”

尉遲越拉住她的手:“你也別走。”

沈宜秋正不明就裡,便有小黃門道:“啟稟殿下,盧尚書到了。”

太子便即起身,對邵安道:“有勞舅父移步書房。”

沈宜秋越發大惑不解,只是舅父便罷了,還有戶部尚書盧思茂在場,他們分明是有政事要談,為何要她在場?

尉遲越隔著袖子捏了捏她的手,傾身在她耳邊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我說了,但凡是你想要的……”

三人走到書房門前,盧思茂已等候在廊下。

見到太子妃,他微微一怔,不過頃刻之間便恢復如常,上前行禮:“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盧老尚書德高望重,不僅是宰相,也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媒。

夫婦倆也鄭重回禮。

盧思茂又對沈宜秋道:“娘娘巾幗不讓鬚眉,大敵當前臨危不懼,救靈州百姓於水火,令僕感佩不已。”

沈宜秋道:“盧公言重,這是我分內事,仰仗盧公斡旋。”毛老將軍最終能帶領邠州援軍趕到,除了張皇后和張太尉使勁,盧思茂這個宰相也功不可沒。

盧思茂連道汗顏,又與邵安見了禮。

他們同隸戶部,盧思茂對稍邵安這個能臣也頗為器重,當下寒暄數語。

四人一行說一行步入書齋,依次入坐。

尉遲越這才道:“今日請盧公與邵侍郎光降,是我夫婦有一事有勞兩位。”

說罷,他對一旁的小黃門點點頭。

不一會兒,那黃門捧了個書函來。

尉遲越接過書函,置於案上,開啟蓋子,取出一軸書卷,抽開繫繩,當著幾人的面展開。

沈宜秋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待看清絹帛上的字,不由大吃一驚,這竟是一份和離書,看書跡便知,是太子的手筆,卷尾亦有太子的落款與印章。

盧思茂和邵安更是大驚失色,兩人都張口結舌。

只有太子神色如常:“兩位別誤會,請兩位來,只是勞兩位做個見證。這份和離書交由太子妃保管,生不生效,何時生效,由太子妃說了算。”

他看向沈宜秋,柔聲道:“你什麼時候不想做這太子妃,便將此書昭告天下,便可離開。”

他轉向兩個瞠目結舌的見證人:“盧公是我們的大媒,邵侍郎是太子妃的至親,由兩位居間,定能不偏不倚。”

此事過於驚世駭俗,在場三人一時間竟然不知作何感想。古往今來只有太子妃被廢,哪有儲君和離的?

良久,盧思茂方道:“啟稟殿下,此事非同小可,且並無先例可循,還望殿下三思。”

邵安看了一眼兩人,不明白這小兩口之間發生了什麼,他皺了皺眉,斟酌著道:“僕身為太子妃娘娘家人,感念殿下深情厚誼;然而身為朝臣,僕與盧公所見略同,此事駭人聽聞,有傷殿下令名,更有損天顏。”

別人不知道小丸的性子,他可一清二楚,這外甥女看著柔順,說不定哪天真能做出與太子和離的事。

尉遲越道:“孤心意已決,天家的顏面不在孤一人的私事,而在能否利國利民,對著妻子逞威風有何令譽可言?”

他頓了頓道:“兩位都與尊夫人伉儷情深,想來能明白孤的心意。兩位也知道太子妃為人,可以放心。”

兩人見他心意已決,也知道沈宜秋不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只得應允,若是哪一日太子妃真想和離,他們便出來作證。

尉遲越將和離書重新卷好,收入木函中,鄭重其事地交給沈宜秋。

沈宜秋接過沉甸甸的紫檀木函,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送走盧思茂和邵安,沈宜秋輕聲道:“殿下不必為我做這麼多……”

尉遲越道:“你要的自在我也許給不了,我只想讓你知道,你這一身屬於你自己,要是我惹你不快,你至少可以拂袖而去,這樣多少會自在些吧?”

沈宜秋目光動了動,垂下眼簾,良久方才輕聲道:“多謝你。”

尉遲越在她後腦勺上捋了一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手上的木函奪了去。

沈宜秋眼眶的酸脹還未退去,被他這一手鬧得目瞪口呆:“你……”

尉遲越溫言款語哄道:“不是不給你,我承諾過的事,豈有反悔的?但你此時還在氣頭上,激憤之下做出追悔莫及的事便不好了,先冷靜上一年半載……”

看到沈宜秋的臉色,他忙改口:“三個月,我先替你保管三個月。”

又道:“小丸,你看盧老尚書一把年紀,難得替人保一次媒,我們好歹努力一下,別寒了老臣的心。”

沈宜秋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忽有一個黃門匆匆跑來:“啟稟殿下,娘子,西內有人來傳話,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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