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帳中有別人在,黃門方才也不會讓她順暢無阻地進來了。
她想了想道:“妾伺候殿下更衣?”
尉遲忙將脖子轉過些:“不必了,孤一身酒氣,難聞得很,孤叫黃門來伺候即可,太子妃請回吧。”身子卻不動,仍舊朝裡側躺著。
說罷發覺自己口齒清晰,言語又有條理,實在不像醉酒得樣子,忙找補道:“孤的酒已醒得差不多了,你先回承恩殿,孤沐浴後便過來。”
沈宜秋道:“殿下若是不適,便在長壽院安置吧。妾只是來向殿下道謝……”
尉遲越感到懷中的小獵犬開始扭動起來,他生怕狗兒吠叫,只盼著太子妃快點走:“太子妃不必多禮,孤不過是隨便選了一樣,你喜歡便好。”
太子一向是這樣,便是費勁心機也要裝出舉重若輕的模樣,她外祖留下的手跡寥寥無幾,而東宮的庫藏浩如煙海,哪會那麼碰巧,正好選中這一件。
沈宜秋抿唇一笑:“這份賀禮於妾而言珍貴無比,妾不勝感激。”
尉遲越欲哭無淚,太子妃平日惜字如金,要她與自己多說幾句話都不可得,眼下他只求她快走,她卻不肯走了。
懷中的日將軍越發不安分,朝著他懷裡拱,邊拱邊發出嗚嗚的聲音。
沈宜秋聽見動靜,狐疑道:“殿下?”
尉遲越忙學著奶狗的聲音叫喚起來:“嗚……嗚……無妨,是孤飲多了酒,有些胸悶。太子妃先回吧,孤稍後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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