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瑄翻了個白眼,“別提他了,天天忙得命都快不要了,今天還要我送宵夜給他。”
她猶豫了一下又跟連江月吐槽道:“我們倆前兩天還吵架呢,他就是賤得慌,之前我天天找他他嫌我煩,我不找他了他就又貼上來了。”
連江月聽到金瑄說他們吵架,眼皮抖了兩下,靠近了金瑄,放慢了語調問:“你們倆……是不是你追他的?”
“是啊,就有一次我們和團委開會嘛,你和楚琍都沒空,不就我去的麼……”
“你為什麼喜歡他?”
“長得帥啊!”金瑄理直氣壯,“你忘了你和楚琍還罵我膚淺麼?”
連江月靠回椅背,猛地一嘆氣。
“幹嘛呀你,嘆什麼氣啊。一見鍾情不就這麼膚淺嘛,我不看他長得帥難道還喜歡他有內涵啊?”
連江月閉眼低頭,心情複雜。
其實這幾個月,她也一直在想,她和路岐深之間到底算是什麼。
不談路岐深的想法,她連自己的想法都理不清。
歡喜是有過的,喜歡也是確認的,喜歡的理由也是可以列出十幾二十個的,可想來想去都覺得似乎沒什麼說服力,想到破了頭都理不出什麼實質性的思緒。
一拖就拖了幾個月,路岐深沒找過她,她也沒找過路岐深,倒是收到過幾條微信,提醒她天冷加衣下雨帶傘之類的,她都沒回。
聽了金瑄的話才好似突然發現了另一條思路,聽起來很買道理,但卻又很說得通。
她正沉思,又被金瑄推了兩下。
“怎麼了?”
睜眼就見金瑄在笑,手指著後面,“誒,你的路主席也來了。”
連江月一噎,回頭看是路岐深跟著周煬楚琍一起進來了,不免多看了幾眼,又趕緊轉回來,一言不發。
金瑄靠過來,“怎麼啦?你們倆也吵架了?”
連江月搖搖頭。
“對了,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剛剛看到路岐深就又想起來了,他是要出國嗎?我在帶我畢業論文的老師那兒看到過他好幾回了,我們老師是正經國外留學回來的,好多想出國的同學都去找他諮詢寫信呢。”金瑄也是金融院的。
連江月皺了皺眉,搖搖頭,一言不發。
很快晚會就開始了,關了燈,金瑄也不再多問。
主席們坐在中間的前兩排,連江月也無心欣賞晚會,跟著人群乾笑拍手,卻總是藉著黑暗的掩飾,伸長脖子往那邊看。
人太多,也看不清晰,只是來來回回間能看到幾個側臉。
連江月都不記得是有多久沒見過他了,很是看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想到金瑄的話,又發起呆來。
晚會在連江月的無知無覺間很快結束,周煬楚琍過來跟她們拿東西又打招呼,聊了幾句才站起身往外走。
連江月挽著金瑄,默默順著人潮,看到周煬護著楚琍的親密舉動,鬼使神差地回頭望了幾眼。
大概是想要望進眼中的人總是自帶光芒,她一下子就看到了路岐深。
他不知為何站到了舞臺左下方,正低著頭看錶,那塊手錶還是她送的。
他的頭髮長長了一些,梳了個三七分,戴了副方框眼鏡,白白嫩嫩的,倒顯得像剛入學的新生。
很是她喜歡的模樣。
隔著人群,她的目光終於大膽地在他身上流連。
短短几秒自然是不夠,但被擁擠的人群擠了兩下,她也就跟著往外走了,正要收回視線,卻對上剛剛好抬起頭的他。
正是聽完金瑄的話心房脆弱的時候,連江月沒繃住,裝不了歲月靜好般的淡然,露出了一個並不走心的微笑,轉身低頭出了禮堂。
——
第六十四章 不見不想
不見不想。
見了……
便止不住地想。
回了家,連江月一直蹲在沙發上看她和路岐深的聊天記錄,燈都沒開。
都是些瑣碎之語,卻看得她幾乎眼淚都要掉下來。
她和他之間,有過在朋友面前真假難辨的承認,有過溫馨平淡的日常,就是沒有確定的關係和明言的承諾。
她曾經以為只要懂得彼此,就不需要那些,如今回想才知道自己也是個俗人。
她也期待海誓山盟、期待意外驚喜、期待甜言蜜語。
她也一直想他。
一直想才會試圖用其他東西來填充生活,才會不敢回他訊息,才會……裝作不想。
連江月不後悔給他做選擇的機會,卻怕她不再是被選擇的那個,虧她之前還很自信,可誰讓路岐深就是一直不找她。
一晚上無心其他,一直頹喪到快十二點,連江月才晃晃悠悠地去洗澡,洗完澡刻意沒有拿手機,空手回了房間,倒在床上就閉眼,想著睡著了就什麼都不會想了。
但卻翻來覆去都是他。
連江月痛苦地撓頭,試過把頭蒙在被子裡,拼命地晃腦袋,可腦海裡“路岐深”三個字就是揮之不去。
明明之前幾個月都沒有那麼難熬,今天的一面是完完全全叫她破了功。
“啊啊啊啊……”連江月在床上滾來滾去,終於投降,赤著腳跑去客廳拿回了手機。
先把手機裡偷拍的幾十張照片看來看去。
她是不喜歡拍照的,路岐深也是,因此手機裡完全都沒有兩個人的合照,現在倒讓她懊惱了,但幸好還有路岐深的照片可看。
等到看照片都看不出花來的時候,她點開了一個套一個的資料夾,最後還輸了密碼,點開一段錄音。
連江月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只用嘴巴呼吸。
她聽得面紅耳赤,呼吸急促起來。
耳機裡面的聲音就像是真切地在她耳邊演示似的,總讓她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她也記不起來具體是哪一天。
總之是難得路岐深不用上班的一天,她拉著他出去逛超市,逛了一身汗回家,她非要吃他做的菜,自己卻跑去洗澡了。
洗完澡還不規不矩地只圍了一條浴巾,把在廚房做菜的路岐深纏到了床上,路岐深說要先去洗澡,她就非要先做完再一起洗。
那天她一時興起偷偷錄了音,卻沒想到會在今天有這樣的用處。
錄音聽完,內褲也被她脫掉扔在了床下。
連江月把手上的液體擦到床單上,兩腿夾纏在一起,趴在枕頭上咬著唇把手機按回到主頁,劃到只留下一個APP的那一頁。
好久沒有登陸過,使用者名稱和密碼卻沒有要求她重新輸。
連江月還有些糾結,但實在是想看他,幾分鐘前還在另一個地方的手指輕輕一點,長得五花八門的一堆東西出現在她面前。
見過又沒見過。
連江月十分挑剔地在心裡一個一個的比較過去,只是還沒看幾個,介面上就突然彈出來一條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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