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這樣粗俗、現實、市儈、而又求利無恥的簡單問題,孟孫陽忽然發現,自己這些人好像一直以來都飄得太高,以至於有些不接地氣。
他們可以和墨家在關於個人和集體的問題上爭辯十餘年,當適問他們“怎麼辦”的時候,他們無言以對。
如今當東鄉子琪問出最簡單的“稅”的問題的時候,孟孫陽忽然明白,楊朱學派要走的路還有很多。
至少,墨家那一套東西,不管楊朱學派認不認可,最起碼的稅收、軍制、政令、法令都是一貫的、合於他們所謂的天志的、能夠在體系內解釋的通的。
孟孫陽從沒想過自己要面對這樣一個看似簡單、但卻極難回答的問題。
倘若楊朱學派執政天下,稅收不收?收稅的話,算不算是損別人之毛?
再比如墨家收商稅而扶植窮農,這算不算是損商人之毛而利別人?墨家可以用“兼愛”、“兼人”、“天下之利”的理由解釋這一切,楊朱學派怎麼在自己體系的框架內解釋收稅的合理性?
出於惻隱之心,他們覺得那些“迫生”之人,不如死,極為可憐,所以希望他們能夠獲得土地,從而至少做到比死要強,達成虧生之境,那麼這法理是什麼?
是因為惻隱之心?
還是要按照墨家的說法,上古之時並無天子,土地歸天下人所有,如今把封地要回分給民眾只是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是這麼法的嗎?無為而治是這麼無為的嗎?如果認同墨家的做法,是不是等同於認可墨家“天道可知,理性可推,順天而為,便與無為自化並無區別,而且還能更快地達成”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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