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盪的前夜,是混亂的。
就像是黎明之前的黑暗,無月無日,漆黑一片,一切都變得面目全非,沒有人能夠清晰分辨。
或許前一天還是提議屠戮民眾的劊子手,後一日便搖身一變成為為民求利的先驅。
如果這只是一場政變,貴族之間的合縱連橫實屬正常,一如當年宋國政變之時太祝跳反使得政變的勝利者成為了宋公。
如柘陽子、如被矇在鼓裡的季孫巒,這些人的作為,都是一場政變不可或缺的因素。
墨家是尚賢的,這是墨家的幾大核心學說之一。
但在適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前,在泗上開始進行農業變革、技術變革、墨家將作坊壟斷技術收入的大半拿來開辦教育、用強制的方式將大量的接受了基礎教育的人送到泗上村社之前,什麼人才能成為賢才呢?
最起碼,要是最低階的貴族,才有可能成為賢才。
因為讀書識字,是需要一定的脫產的,沒有財富、血統、封地,也就很不可能成為“賢”才。
柘陽子這樣的人,可以成為“賢才”,因為墨家談:非義不富、非義不貴。而墨家又說上古之時十人十義、百人百義,這富貴與義相關,但這義卻不是固定的。
墨家在泗上花了許多的錢財、蟄伏了許多時間,都是為了讓“尚賢”這兩個字,成為真正的“尚賢”,否則的話便只是一種血統論的延續——農人不是不賢,而是沒有錢財和足夠的時間去學習,又如何能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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