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了。”
任菁菁說著還衝牧水放送了一個“wink”。
但牧水壓根就不為所動,並且還反問道:“你當時看見了,沒有提醒那個狗仔嗎?”
“為什麼要提醒他呢?”任菁菁微笑著反問。
牧水動了動唇。
如果……如果那個男人不止是搶相機,還會殺了那個狗仔呢?
牧水皺了皺眉。
可他不想譴責別人,何況萬一那個狗仔並沒有因此喪命呢。
“後來你就沒再見到那個男人了?”牧水問。
任菁菁的瞳仁微微朝上,她想了想:“唔,也不是,拍完之後,我們從片場出來,我又見到了他一次。”
“在哪裡?”
“《清宮月》劇組的一號內景棚外面……”
“當時他是什麼樣的打扮?”
任菁菁笑了笑,說:“和之前一樣,拎著一隻桶,桶裡放著拖把。”
“謝謝任小姐。”牧水禮貌地說。
“不用謝,你們要去一號棚找他嗎?”任菁菁問。
牧水搖了搖頭:“我們去《環城》的三號棚。”
任菁菁的瞳孔微微一縮,驚訝地道:“去那裡幹什麼呀?”
“去那兒找這個男人啊。”
“可他在《清宮月》的一號棚啊。”
牧水微微一笑,面頰上擠出了一點酒窩:“可是你在騙人呀。”
空氣靜默了一剎,任菁菁哼了一聲:“以後不和你說了,你每次都不信我。”
牧水只是微微笑,並不接她這句話,看上去滿面的純良與傻白甜。
任菁菁挪開目光,落在了袁盛的身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語氣自然地和牧水說:“你的朋友真奇怪啊,一直綁著眼睛。我能和他聊天嗎?”
一直沒有開口的袁盛,這才出聲說:“我不想和你聊天。”口氣冷硬,還帶著一點暴躁的味道。
任菁菁被鎮在了當場,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袁盛說完,也不看她的臉色,抓起牧水的手,帶著他轉身走到了酒店大門外。
“那個棚在哪兒?”袁盛問。
牧水:“就我們回來的那條路上,一個棚在左邊,一個在路的右邊。這兩邊就這兩個棚,除此外其它地方都是停車位。”
任菁菁張嘴就說謊話。
不過她的謊話還不算高明,半真半假也不管用。
他還是瞧得出來。
牧水有那麼一丟丟得意地心想。
不過這一丟丟的得意,立馬就讓寒意凍得四分五裂、煙消雲散了。
牧水縮了縮肩膀,又縮了縮脖子,將半張臉都順勢埋進了圍巾裡,甕聲甕氣地道:“我們去看了,就趕緊回酒店吧。”要不是為了維持平衡,不在雪地裡跌跤,他恨不得把手都揣起來。
袁盛應了聲。
就這麼走了一段路。
牧水眨了眨眼說:“我也應該蒙一會兒眼睛,現在滿地的雪,看過去一片銀白,我眼底都剩不下別的東西了。”他的話語裡夾雜著一絲絲委屈的味道。
袁盛取下了腰上的小丑面具遞給他。
牧水眼睛盯得確實難受,想了想,也就把小丑面具扣上了。
袁盛透過紅布條還能看路,又不受大雪的影響,他拉著牧水,讓牧水跟著他穩步前進,就這麼也花了足足二十多分鐘,才走到了三號棚。
而牧水身體內的熱量已經流失大半了。
他的手、臉、腦袋,還有腳,都凍僵了,抬腿全憑本能。
也難怪沒人能過來搶修了,在外頭多待一會兒都能凍僵。牧水可憐巴巴地想。
三號棚外停著的腳踏車,還有隨意擺放的兩張桌子,都覆上了厚厚的一層雪。
牧水一腳深一腳淺地繞到了棚門口,這才摘下了面具。
他適應了好一陣,才看清面前的情景。
沒有見到提著清潔桶的男人,但他見到了一個少女。一個裹著銀白色羽絨服,戴著白色毛線帽,差點和四周雪景融為一體的少女。
少女瑟瑟發抖地站在那兒,一看見他過來,就驚了一大跳,哆嗦得帽子都掉下來了。
牧水走上前,也哆哆嗦嗦地撿起了帽子,遞給了她,小聲問:“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
少女的聲音也哆哆嗦嗦:“丟、走丟、了。”
兩人面對面,哆嗦得都跟高頻振動器一樣了。
牧水想起了大冷天袁盛還穿著背心的壯舉,於是想也不想一回身,把手塞進了袁盛的掌心。
“好冷啊袁哥。”他抬頭看了看袁盛。
袁盛連哆嗦都不帶打一個的,就這麼平穩地握住了牧水的手。
牧水放了心。
真好,這份醫患情,感天動地!
牧水從袁盛的身上獲得了一點熱量,這才重新看向了少女:“要不,你先跟我們回酒店?”
少女茫然地點了點頭。
牧水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覺她的眉毛和睫毛都結冰了。
這要是不帶走,肯定會活活凍死在這兒。
然後牧水又問了問她,有沒有見到提著清潔桶的男人,少女說:“剛才在這裡,但是後來走了。”
牧水皺起了眉。
嗨呀,好麻煩呀。
為什麼走了呢?是因為感應到了袁盛身上的強大?不對,如果能感應到的話,趙雲和老林就不會當著齊星漢和袁盛的面,對他下手了。
哦,還有一個可能。
牧水舔了舔冰涼的唇。
有內鬼通風報信。
“我們先走吧。”牧水說。
少女點了點頭,主動走在了牧水的身邊。
牧水又把小丑面具扣了回去。
少女驚得“啊”了一聲。
牧水放柔了聲音:“你害怕嗎?害怕的話,你走到他的身邊去吧?”說著牧水指了指袁盛。
“不、不了。”少女的聲音更帶上了驚慌的味道。
“好叭。”牧水無奈應聲。
等回到酒店,大概是因為沒了空調的原因,牧水更覺得冷了。
他僵硬地連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