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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禧瑞宮寢殿裡早已燭火通明，嘉康帝在蔣榮華的服飾下穿戴妥帖，微微閉著眼抓緊時間補眠，冬日裡晝短夜長，如今正是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卻偏偏要起身準備上朝，索性再熬幾日就封印了。

蔣榮華看著嘉康帝眉宇間的疲倦，伸出手緩緩的按揉了一下，嘉康帝的睏意因為這雙手的按揉不得不消散。

“時日尚早，你再歇歇。”

嘉康帝睜開眼看著蔣榮華眼底下的青影，略帶心疼的說道。

自皇后有孕以來，兩人之間都默契的不去提起，但總覺得有些東西變了，嘉康帝睡的極沉，即便如此依舊在無數個半夢半醒的時候發覺身邊的人輾轉反側，有時甚至夜半披衣而起。

嘉康帝深諳帝王之道，在朝堂上和那些老狐狸們鬥了這麼多年，多的是辦法裝聾作啞，這些時日即便知道蔣榮華內心的焦灼，嘉康帝也故作不知，只看著蔣榮華日漸憔悴，如今還要心疼的體諒一二。

蔣榮華看著鬢邊已有華髮的嘉康帝，才驚覺這個自己陪伴了這麼些年的男人已不再年輕，無法再像當年那般壯懷激烈，敢與全天下為敵力捧自己上位。

“皇上日日為國事煩憂，臣妾又幫不上什麼忙，做些分內的事也是應當的，怎麼能貪睡呢。”

每每當蔣榮華端出皇帝妃嬪那一套，嘉康帝總是要放軟態度的，然而這次遲遲沒等到嘉康帝的迴應，蔣榮華目光低垂在嘉康帝的金絲玉腰帶上頓了頓，又頗為輕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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