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比較小，學校都不管一日三餐。

三中有個小食堂，只對高三學生開放。

韓鳳玲單位遠，中午回不了家，就給楚寧個午飯錢。

幾塊錢，如果她買這東西，得多久不吃飯。

夫妻兩人簡單交流了一下，基本確定楚寧這個隨聲聽是在外面偷的。

為了找到更多證據，韓鳳玲把楚寧的房間翻了個底朝天。

最終在衣櫃最下層翻出了一張藍色的工商銀行卡。

拿到銀行卡，韓鳳玲反應很快，趁著楚寧沒回來，直接拿到ATM機上取錢。

她想，一個小孩子設密碼還能設什麼？肯定是生日。

韓鳳玲拿著銀行卡到了小區不遠處的銀行。

先試了楚寧生日。

不對。

韓鳳玲不甘心，又把六個1，六個0，123456，這幾種沒營養的密碼試了幾次。

第五次錯誤後，銀行卡直接鎖死！

韓鳳玲被氣死了，去了櫃檯，扔下卡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卡密碼忘了，剛才試了幾個都不對，幫我重置一下。”

“好的，女士。”櫃員服務倒是很好，把卡拿過去後，客客氣氣道，“請把身份證給我，我幫您重置密碼。”

韓鳳玲剛從外面旅行回來，這會身份證還真的在身上。

可這銀行卡不是她的，是楚寧的，她拿自己的身份證肯定沒用。

韓鳳玲財迷。

她今天不搞清楚楚寧這張卡里有多少錢，她不死心，不自然道：“這卡是我女兒的，不是我的。”

櫃員一聽，客客氣氣拒絕道：“很抱歉，只能用卡主本人的身份證修改密碼。”

韓鳳玲雖然不高興，她還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是選擇拿著卡離開了。

一出銀行，韓鳳玲趕回家找到了楚寧的身份證，又拿了過來。

為了改密碼，她特地換了一個櫃檯。

楚寧身份證新辦的，上面的年齡稍微換算一下就知道卡主16歲，眼前這個初顯老態的女人，肯定不可能是16歲。

櫃員拒絕為她重置密碼。

韓鳳玲當時就火了，站起身來：“你們銀行怎麼辦事的？讓我拿卡主身份證，我拿來了，憑什麼不給我重置密碼？！”

“對不起女士，銀行有規定，重置密碼只能本人操作。”

銀行櫃員有要求，面對什麼樣的客人都只能微笑服務。

“這是我女兒的卡，我戶口本都帶來了，當媽的憑什麼不能重置女兒卡的密碼？！”

韓鳳玲聲音尖利，在整個銀行大廳裡迴盪。

周圍辦業務的人紛紛看過來。

竊竊私語。

櫃員依然表示，非本人不能重置密碼。

韓鳳玲惱羞成怒，她氣死了，本來想繼續鬧，結果銀行保安過來了，她才消停。

氣呼呼的說：“等著，我把我女兒帶過來重置！”

楚寧回家時已經是11點了。

長假七天，她每天都遨遊在題海里，加上學神的光輝普照，回家睡覺時也清靜的不得了，楚寧差點都快忘了假期結束了。

可剛進家門，兩個凶神惡煞的門神就把她拉回了現實。

七天不見，楚寧本以為他們兩個人能對自己態度好一些。

現在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楚寧看著兩個人，已經感覺到了壓抑的氣氛，正考慮要不要打招呼時，韓鳳玲抬手就一打她。

楚寧年輕，反應又快，上次讓韓鳳玲打了一次，這次不可能再讓她打。

她一個側身，韓鳳玲的手揮了個空。

掌風擦過她的臉頰。

韓鳳玲用力極大，楚寧這一躲，她沒反應過來，自己反而一個踉蹌。

差點摔倒。

楚寧也不客氣，看出有問題，拖鞋都沒換，直接就進了房間。

第一件事先反鎖門。

等她把門鎖上，再回頭看自己房間時……

臉都氣白了。

之前整潔的房間這會早就變了模樣。

所有能開的櫃門都開著。

衣服扔的到處都是。

書和生活用品也被扔的到處都是。

好在她東西少，不然地下連個落腳的地方可能都沒了。

楚寧已經意識到韓鳳玲氣什麼了。

被翻成這個樣子，隨聲聽和銀行卡肯定都被她找到了。

一個隨聲聽對韓鳳玲來說不算什麼，可一張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錢的銀行卡就不一樣了。

“砰！砰！砰！”

楚寧看著眼前的一切，還不知道該怎麼辦，韓鳳玲已經開始砸門了。

“你出來！楚寧，你現在長能耐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丟人玩意，偷錢？你告訴我還幹過什麼丟人事，是不是還去賣了！”

韓鳳玲只有初中學歷，沒什麼文化，罵起人來更是口不擇言。

這一點只要住在她家附近的人都知道。

不止是和楚勇吵架，和鄰居有時候有點矛盾，也是什麼髒話都罵的出來。

那張卡上原來三萬塊錢。

最近幾天中午為了和裴洛書一起吃飯，楚寧就取了三百出來。

裡面還剩下兩萬九千七百。

韓鳳玲這麼鬧騰，又沒提錢的事情，很明顯她是沒把裡面的錢取出來。

想到這點，楚寧有些安心。

身後的門被韓鳳玲敲得有些晃，楚寧毫不猶豫的轉身將門開啟。

韓鳳玲本來在踹門，楚寧一開門，她整個人撲了進來。

楚寧躲開，韓鳳玲的腦袋直直撞在了衣櫃的角上。

楚寧也不關心她，直接伸手：“卡還我。”

“還你？”韓鳳玲也顧不上腦袋疼了，站起身來，“你做夢！你明天跟我去銀行，把密碼重置了！”

說完又補了句：“這卡和裡面的錢歸我！”

她不管這錢哪來的，是偷的搶的，還是什麼不乾淨的錢。

只要這錢歸她！

“這裡面沒錢！”楚寧做了一天的題，這會就想睡覺，為了平復韓鳳玲，她撒謊，“這就是我上次離家出走，找了個地方上班，對方給我辦的卡。”

“呸！我是你媽，還不知道你！這裡面要是沒錢，你會藏這麼好？”

韓鳳玲今天一直在趕路，下午又在銀行大鬧了一場，這會也累了，打了個哈欠，“什麼都別說了，明天中午跟我去銀行，把密碼改了！”

楚寧沒吭聲。

因為她現在不知道銀行卡在哪，只能先順著韓鳳玲。

-

這件事情，楚寧本來是不打算跟裴洛書說的。

可她早上在門口和裴洛書一起去學校，他第一句話就是：“銀行卡被你媽發現了？”

楚寧點了點頭，“昨天我媽鬧又吵到你們了？”

韓鳳玲聲音那麼大，鄰居聽見也很正常。

裴洛書搖頭：“沒有，我爸在銀行工作，昨天晚上他回來後說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