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郎柔握著她的手,送到唇邊吻了一吻,輕道:“對不起……”
他說:“我今夜……太忘情了些……以後不這樣了……我說過的,要呵護你一輩子,不傷害你半分,我會做到的……我會做到的……”
他如是說了兩遍,再不說話,浴畢後抱她上榻,溫聲道:“睡吧,明日還要入宮見姐姐”,說完即攬著她闔上了雙目。
溫蘅怎會有睡意,她靜望著似已睡去的明郎,一直清醒到將近天明,方才昏沉睡去,再醒來時,日上三竿,身邊自然無人。
她躺在枕上,望著羅賬正中垂系的如意合歡紋香囊,右手倦怠地蒙在眼上,眼前一片似可叫人暫時逃離現實的黑暗,侍女催促的聲音,卻在耳邊真實響起,“夫人,時候不早了,該梳洗入宮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現在就像要爆的火山,下一章,頭鐵狗帝撞火山~
話說在網上看了點洪世賢語錄,不知道為什麼,謎之契合女主,摘改幾句玩玩
明郎是我老公,我為他懷孕我全家高興,為你懷孕,我就倒黴了。
你也別跟我說這些肉麻的話了,我聽了直想吐。
你膽子確實大,真是不要臉。
你現在是第三者,要求還這麼高,夠可以的你。
第64章 幽火
自今夏紫宸宮後,楚國夫人極少入宮,縱是皇后娘娘宮中寂寞,常派人傳召她入宮說話,但近四五個月的時間裡,皇后娘娘傳召多次,楚國夫人通共就來過兩三次,其他時候,都藉故推脫。
皇后心道,弟妹這是與母親心結難解,從而也不願見她的緣故。
之前弟妹兄長蒙冤入獄,弟妹來紫宸宮求她,她卻避而不見一事,皇后後來有向弟妹“解釋”過,說她那幾日恰好染病,所有求見,都被掌事宮女直接拒絕了,她這皇后,躺在病榻之上,並不知道弟妹曾為兄長的冤案,來求見過她,言中也向她表達了歉意。
弟妹當時並沒多說什麼,只如常淡淡笑著道:“娘娘請別這樣說,臣婦受不起。”
言談中,弟妹看似好像接受了她這一“解釋”,但明郎與母親分宅而居,是板上釘釘的事實,闔京皆知,就連深居慈寧宮的太后娘娘,都曾驚訝地問起她此事,還順帶著問,楚國夫人怎麼久不入宮……
皇后心中猜測,明郎分居之舉,定是為了弟妹,定是弟妹與母親之間的矛盾,已不容許她們這對婆媳,居住在同一屋簷下……弟妹她,或許早已猜知,她兄長無辜蒙冤、將被問斬的時候,實際上,是母親在阻攔她,向她這皇后求助……
事涉弟妹兄長生死,若非後來聖上下旨寬限斬期,嚴令大理寺詳查,不得冤屈忠直臣子,弟妹兄長如今已是一縷冤魂,弟妹因此與母親怨結難解,倒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到底是一家人,難道弟弟能真這般,承載著天下人的非議,今生今世,永與母親分居兩處嗎?……
皇后存了說和的心思,但近幾次傳召,弟妹總是稱病不來,皇后無奈,只能讓女官令姝傳了那樣一句話,讓弟妹無法藉故推辭,必得遵命赴宴。
此時時近午初,皇后早命人備膳,自己正邊看書邊等著,忽聽輕步近前的素葭傳報道:“娘娘,楚國夫人來了。”
皇后聞言,忙放下手中書卷,吩咐道:“快讓她進來。”
宮女打起垂簾,溫蘅垂目入內,按儀向皇后行禮。
皇后不待她屈膝,即已上前挽住她的手,牽她在窗榻處坐下,溫和笑道:“一家人,別拘那些虛禮。”
溫蘅仍是恭謹如儀謝恩,宮侍將她身上禦寒的雪色狐裘解開,展掛到一邊紫檀架上,皇后看她身上穿著雪灰色冰梅銀紋衣裙,身形纖嫋,人淡如煙,面上雖有施粉描妝,卻仍掩飾不住眉眼間的憔悴之色,笑著問道:“怎麼,昨晚沒睡好嗎?”
溫蘅只將近天明時,大約睡了兩個時辰,醒後神思昏沉,坐起身時,一陣暈眩,摸自己掌心,也覺有些發熱,她也未傳大夫來看,只讓春纖煎了一味日常的祛熱藥湯。
服下藥湯後不久,她的手心沒那麼悶熱了,但神思仍有些混混沌沌,加之滿腹心事,腦中滯重不明。
之前幾次,她總是稱病不入宮,今日真像是有點病了,卻不得不入,溫蘅強打精神來此,此時聽皇后娘娘這樣問,勉強壓下沉重心緒,回之以合儀的淺淺一笑,輕輕“嗯”了一聲道:“臣婦在娘娘面前失儀了……”
“都說是一家人了,怎麼說話還這麼見外”,皇后笑與她說了幾句閒話,轉向正題,望著弟妹問道,“……最近,可有與明郎,同回武安侯府看看?”
溫蘅輕搖了搖頭,垂下眼簾,皇后見狀嘆道:“本宮知道母親她性情有些嚴烈,不大好相與,但你是她的兒媳,總歸是一家人,不能一世不見的,母親那邊,本宮也會去說說,請她放下成見,但母親她一向自矜身份,縱是心中有所意動,也是不太可能先低頭的,還得是你與明郎,先回家看看……”
……若只是普通婆母的性情嚴烈,若對她,只是普通婆母的冷言冷語,事情又豈會發展到今天這地步……
……如果不是她一聲聲喚著“母親”、恭謹侍奉的婆母——當朝華陽大長公主,歹毒設計陷害她的兄長,並且半點生路也不給她留,她自請下堂,也不肯放過她哥哥,她去求皇后,也不許宮人通傳,一直將她逼到只有去求當今聖上,逼得她在兄長的生死關頭,與聖上做了那樣一樁齷齪交易,她如今,又豈會陷在這灘爛泥沼裡,一身汙髒,脫不開身,只能無盡下沉……
溫蘅強行壓下的沉重心緒,又因皇后勸解的話語,浮上心頭,她沉默不語,皇后看她一直不說話,靜了靜道:“明郎是個體貼的丈夫,也是個孝順兒子,他這樣夾在中間,難辦啊……武安侯府鬧成這樣,叫他這個武安侯承受了多少非議,總不能叫他一世如此為難,是不是?……”
皇后只當弟妹是在惱母親阻攔她向她這皇后求救一事,豈知弟妹直接將她兄長蒙冤入獄、差點命喪黃泉的事,算在她母親頭上,皇后這廂仍在努力說和,垂首不語的溫蘅,心裡頭,想的卻是另一樁事——她與當朝皇后的夫君,暗中苟且之事。
皇后越是溫言軟語,溫蘅心中越是有愧,只是靜聽不語,這邊長春宮暖殿之內,只聞皇后聲如春雨淅瀝,溫和綿軟,混著火盆中銀骨炭,燃燒時發出的輕輕“吡剝”聲,那廂建章宮御書房中,十數名大臣清朗的議事聲,漸漸止息,議畢要緊朝事的皇帝,獨獨留了沈湛下來,笑道:“快到用午膳的時辰了,留下一起用吧,朕一人吃獨食,也甚是寂寞。”
沈湛謝恩推辭道:“陛下賜膳,是微臣的榮幸,萬不該辭,只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