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的霍瞿庭的說辭,最後總結道:“你還叫他哥?知道他多恨你嗎?等他出院,你就離死不遠了。”
辛荷被重新帶回銅鑼灣的住所,他高燒了幾天,心臟也劇烈得疼,一屋子的人看著他,但沒再有人送他去醫院,最終他自己撐了過來,這具身體苟延殘喘,卻不肯死去。
時間開始過得不分白天和黑夜,他已經不再記得自己多久沒吃過藥,似乎吃藥和不吃藥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有時他還會迷迷糊糊地想,怎麼以前霍瞿庭就沒弄懂,原來不按時吃藥不好好吃飯的辛荷也根本不會死?
但他還是感覺到高興,因為霍瞿庭看上去不錯。
霍芳年對他說霍瞿庭“早死了”的時候,那種徹骨的絕望他這輩子都不敢再回憶第二次。
霍芳年踏進他房間的那天,天空從早晨開始就是灰濛濛的。
厚重的陰雲籠罩在全港上空,對“百年難遇”的雪的狂熱期盼只排除死狗一樣蜷縮在陳舊房間一角的辛荷一人,他只感覺到徹骨的冷,陰冷的風從每一個方向衝他而來,鑽進骨頭縫隙,也割裂他的心臟。
霍芳年在臥室門口略站一會,就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
他轉頭走到沙發邊,鍾擇立刻拿了片看上去沒那麼髒的沙發巾鋪好,他才坐下。
“弄出來。”
鍾擇答了聲是,進到臥室,扯著辛荷的頭髮把他弄起來,然後拽著他垂軟的手臂將他拖到了霍芳年的腳邊。
霍芳年拿鞋尖挑了挑辛荷的下巴,讓他抬起頭來,看他灰敗的臉,過了會兒,饒有興致地問:“再等幾天,是不是就能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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