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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芳一天沒有來上課,我的心裡很不自在。
她病了,躺在女生宿舍裡,一整天也沒有進教室的門,也沒有到飯堂裡去吃飯。我看見班裡幾個女生在一起,給她打飯,送飯。我問一個女生,田芳怎麼了?要緊不要緊?她支支吾吾,只說病了,像是有意迴避別人的關心,我也不好意思再問下去。
我感到孤單了。一隻長條課桌,過去坐著我和她,兩個已經成年的速成班的大學生,感到了擁擠,也感到桌子的面積過於狹窄。現在,我一個人坐在長條凳上,覺得這桌子太寬綽了。
她的書籍和作業本子靜靜地躺在桌鬥裡,墨盒兒寂寞地蹲在桌子的右角上,這些被她的手指撫摸、使用過的工具,全都失去了生氣,使我看見時就有一種惆悵之感。我挪過那隻四方形的黃銅墨盒,開啟,墊著的絲棉團兒上留下她用毛筆擠壓的坑凹,墨汁幹了,我把剛剛磨好的一硯臺墨汁便倒了進去,乾癟的絲棉團兒被墨汁泡得膨脹起來。我把墨盒合上,重新放到她自己平常擱置墨盒的固定位置上——桌子靠牆邊的右角上。我忽然在桌子與牆的夾縫裡發現了一根頭髮,就用手指輕輕兒抽出來。
頭髮很黑,像墨,又很柔軟,這是從她的頭上脫落下來的,她自己大概很不注意,更不可惜,她有那麼多的黑烏烏的頭髮,垂在臉頰和後肩上。我忽然真切地感到了用手撫摸她的脖頸上的頭髮的印象,就把那根頭髮悄悄地夾在日記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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