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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先生的菸頭在黑暗中忽明忽滅，偶爾擱在嘴邊，那一星的光便亮一些，但更多時候，他只是放在那裡，看著這煙一點點燃燒。

有人輕輕敲門，盛先生道：“進來。”

那人弓著身，手上拿著一疊東西，低著頭進來了。

“拍到了？”他問。

那人趕緊往前走了幾步，道：“是，有盛先生給我行了便利，終於是拍到了——寧如杉確實已經住進了沈信的房子中，而且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樣子。”

盛先生伸出了手，那人便趕緊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那是剛剛打印出來的數十張照片。

盛先生看東西的時候，旁人連大氣也不敢出。

他一張一張地看過去。日暮降臨後，天色漸漸暗淡下去，正是吃飯的時間，相機遠遠地拍到寧如杉坐在餐桌旁，和那些僕人們言笑晏晏。

之後月升星明，她上了樓，大約是在書房呆了一會兒，只能從窗戶那裡隱隱看到一道影子。

然後再看到樓中的她時，天已經全然黑了，屋內沒有開燈，只能藉著月光和路燈的光，隱隱看到她站在窗戶邊，一手支頤，安靜地仰望天空。

盛先生翻閱的手忽然停住了。

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良久，旁邊蹲守的男子緊張不已，但又不敢問出了什麼事，只能心中瘋狂地打著鼓，但求給個痛快。

盛先生又動了起來，翻回之前的照片，看了兩眼。

他低聲說了一句，“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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