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給人的感覺，向來不是聰明人，就算她現在變成了昊天，在某些方面依然顯得有些遲鈍，那是因為能算盡世間一切的天算，最擅長的領域是數理推論，在面對生活裡的瑣碎時，在對接上有些困難。

但這不代表她真的就很遲鈍，只要她願意把心思落在這些事情上，只需要稍一推論，便能從寧缺的言語中找到那個可惡的真相。

寧缺當然很清楚這一點，不待她反應過來，接著說道：“你讓我當大河國君，這件事情就更可笑了。”

桑桑說道：“此事哪裡可笑？”

寧缺說道：“不切實際，便是可笑，就算大河國在西陵神殿的壓力下不敢反抗你的意志，但我們總是要回長安城的。”

桑桑面無表情說道：“我何時說過要去長安？”

寧缺在心裡輕嘆一聲，說道：“但我們總不能一直留在大河。”

桑桑說道：“若你不想當國君，離開的時候送人便是。”

寧缺想了想，說道：“如此處理，倒也可行。”

一國之君的位置，在俗世裡不知會引來多少血腥的衝突，但對桑桑和寧缺來說，卻像是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玩具，寧缺說對於桑桑而言，人間的事情都是小事，從這個角度上看，確實沒有不對的地方。

漫步出宮，花樹漸遠，皇城牆上角落裡那株孤伶伶的花樹，便顯得有些醒目，桑桑看著那處，說道：“我只是不想看著那樹被割斷。”

寧缺知道她是在解釋，先前為何要在戰鬥中幫助自己，破除王書聖的大潑墨，心想就算變成昊天，還是這樣倔強臉薄，不由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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