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半夜時候停了,清晨又淋淋瀝瀝地下了起來。
來俊臣今天沒有乘馬,換乘了一駕車轎,一大早就趕來推事院。
衛遂忠知道今天早上肯定有事,也早早就趕了來,不過他不是為了給楊帆收屍,而是為了在楊帆的屍體上做點手腳,以便坐實他畏罪自殺的罪名。
來俊臣一黨雖然在御史臺一手遮天,但是這御史臺並不能算是鐵板一塊,敢跟來俊臣叫板的強項御史還是有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要做得儘量隱秘一些,叫人抓不住把柄最好。
推事院的大門已經開啟,衛遂忠撐著傘正要走進大門,無意間一扭頭,忽然看見一輛車轎遠遠行來,車前車後跟著幾名佩刀侍衛。衛遂忠連忙站住腳步,等那車子駛到門前,馬伕下車放好踏板,旁邊的侍衛剛從馬鞍旁摘下雨傘還沒開啟,衛遂忠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
來俊臣府上的侍衛都認得他,自然無人攔阻,來俊臣掀開轎簾,剛從車廂裡鑽出來,衛遂忠就趕緊踮起腳尖,探出胳膊,把傘撐在來俊臣頭上,殷勤地道:“中丞勤於公事,來的真是好早啊!”
“哦,是遂忠啊!”
來俊臣看見是他,笑眯眯地點了點頭,舉步走下踏板,衛遂忠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屁股後面,任由那雨水淋溼了自己的衣衫,只把傘牢牢地護住了來俊臣。
來俊臣一邊漫步行去,一邊若有所指地問道:“今早……沒有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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