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愛戲曲的阮大鋮強扶病體在張原這邊房間準備喝藥膳湯,聽說禮曹禹參判送了侍女過來,不禁精神一振,以聲色來養病正是古來梟雄之慣技,當下以手揉著額頭,閉著眼睛聽張原如何回話——
張原可不像阮大鋮那樣單純好色,他考慮的事情要複雜得多,昨夜宴會那美麗舞女決絕的一刀和血淚控訴,使得他對此次朝鮮之行有了另一種想法,當然這還只是一個想法,是否可行還要看形勢發展,這種時候若容留兩個朝鮮侍女在身邊豈不是自找麻煩,所以他拒絕了,順便把阮大鋮也給代表了——
錦衣衛校尉去而復回,道:“禹參判和金參軍想進來探望兩位天使的病情。”
天朝上國那就是不一樣,外國使臣待在北京會同館,等閒不得外出,而張原住在平壤大同館,朝鮮高官求見還要先得到張原許可——
張原心想:“總不見人也不好,那等於把自己給軟禁了。”便點頭說:“有請。”
過了一會,朝鮮國禮曹參判禹煙和書狀官金中清進來了,張原兩眼無神有氣無力地起身與他們見禮道:“在下晨起忽覺頭暈目眩,明明是腳踏實地卻如騰雲駕霧——”
金中清與張原熟絡得多,趕忙上前攙扶道:“張修撰,快請坐,請坐,阮大人,請坐請坐。”扭頭對禹煙道:“這一個多月來趕路實在辛苦,張修撰是江南人,以前出門都是坐船,像這樣乘馬行遠路是第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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