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罷早餐,張原搭乘內兄商周祚的馬車去六部衙門,六部衙門在宮城南面的承天門外,從東西牌樓這邊到承天門將近十里路,都察院還要遠一些,在宮城西苑的西南端,好在大道平坦寬敞,馬車迅捷,兩刻時就到了東長安街的玉河北橋,商周祚在馬車上叮囑了張原一些規矩,張原下車後,商周祚便自去都察院辦公。
辰末時分,天氣晴好,張原立在玉河橋頭向西望,冬陽從他身後照過來,頗為溫暖,在他右邊,是規模宏大的皇城,皇城周長十餘里,城牆巍峨,正南面的承天門有七丈高、十三丈寬,黃瓦飛簷,氣勢恢宏,承天門是宮城南面的正門,禁衛森嚴,有紅盔白甲的帶刀親衛把守、巡邏,進出官員和太監都要出示令牌,在皇城內當值辦公的是內閣和六科給事中,六部衙門則在皇城外,也就是張原現在所處位置的左邊,即承天門與大明間之間的千步廊東側,欽天監、鴻臚寺、翰林院都在這一側,而五軍都督府和錦衣衛則在千步廊的西側——
這裡是大明朝兩京十三省的權力中樞,政令由此發出,各地文書向這裡聚集,張原轉頭往右看著那高高的皇城城牆,心想:“肥胖慵懶、貪財使氣的萬曆皇帝離我不遠啊,已經做了四十三年的皇帝老兒這時在幹什麼,還在為不能立福王為太子而耿耿於懷嗎?”想想萬曆帝也憋屈,想在自己兒子當中挑選自己的皇位繼承人都不能如願,皇權至高無上很有疑問啊,所以萬曆帝覺得大明朝的天下不全是他的天下,他的意志往往被扭曲,有祖制束縛他的手腳,有群臣聒噪不休,所以他就怠政,當然,他的怠政可不是放權,批紅權他是牢牢抓在手裡的,只是內閣呈遞進來的票擬和奏章他往往留中不發,也就是說萬曆皇帝不想管事,可更不想讓別人掌權管事,俗謂佔著茅坑不拉屎,大明朝這輛龐大的破車就這樣死樣活氣、憑著慣性往前行駛著,隨時都會散了架,而前方更是沼澤和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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